此人虽然衣着精贵非凡,却不戴多余的手饰,一双三足金乌珊瑚红耳坠 ,与他海洋色的瞳孔遥相辉应,映得他面容俊郎,皎如盈月,大敞至腹处的衣襟下,腹肌与胸肌像堆叠的玉石,三分滑腻七分坚实,比例完美至极。
唯独颀长的脖颈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药布,打破了些许平衡,但不阻碍他惊人的容颜。
最耀眼的不过他唇角上扬的模样,八颗玉白皓齿在阳光下嵌满笑意。
谢墩云!
上官伊吹狠狠瞪着践踏自己的异族人。
“正是老子没错!老子就是长这副模样,你很吃惊吧!”谢墩云一见上官伊吹凶狠的目光心底犯怵,主动交待了自己的身份后,不停地用手搓揉自己生疼的脖颈。
眼睁睁瞧着别人砍断自己的脖子,那感觉并不特别愉快,纵而是在幻彧里,濒临死亡的极痛依旧痛彻心扉。
上官伊吹看起来面目狰狞,令人望而生畏,谢墩云没有松开自己精贵的脚丫,时刻警防对方反扑。
“观来,鸠罗纳夜最后还是把你从他的精神幻彧里驱赶出来了。”
你没有资格叫阿鸠的名字!
上官伊吹口不能言,吱吱唔唔地从嘴里喷着急促的单音,他那张半毁容颜朝着侧边抽搐,益发骇人。
谢墩云附身一把攥着他的下颌,唇角的笑意有多么阳光,阴影下的阴鸷变加倍地森寒。
“花鲤鱼,瞧你这副绝世容颜被毁凄惨的样子,老子内心本来对你们多少愧疚,可惜你对白疯子做的一切实在残忍……老子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你!”
上官伊吹呸了一口。
谢墩云狠狠把他摔在沙地间,比当初上官伊吹做的更加狠辣数倍,扯过披裟擦掉脸上的脏污,刻薄道,“花鲤鱼,你能逞威逞福的时候,也仅仅只剩现在了!”
“狗……”
上官伊吹坚忍许久,终于出口骂道,“烨摩罗……的……走狗!”
谢墩云极佳的听力确保他听清楚了每一个字眼,简直怒不可遏,一脚踩踏在上官伊吹被血污染红的胸口。
他的力量之大足以搬山,上官伊吹胸腔的肋骨,从皮囊里隐隐发出断裂的破碎声。
铁打的男儿竟也会喊痛。
谢墩云无端解恨至极,精赤的足尖沿着上官伊吹断裂的骨缝一转一踩,言辞残忍道,“若不是你,若不是鸠罗纳夜,任哪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国面临铁骑践踏,百姓活在血河之中。”
上官伊吹胸口奇痛,他小瞧谢墩云的力量,却不知他一直隐藏实力,居然踩得他无处还手,不禁张开嘴巴,任胸膺深处的鲜血从嘴角喷涌。
谢墩云似是发现了什么,他原以为上官伊吹的半张脸部因毁容而扭曲,那知他张嘴后,里面只有一条残破的舌头再血沫里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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