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我就后悔了,我和江景明睡在了一张床上,不过还好,我们都穿着衣服,我一眼就看到他嘴唇上破了个口子,再联想到昨晚的记忆,完了,我把少主给咬了,我是有多恨他,都咬出血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穿上鞋要溜,少主却醒来了,挺起上身说:“我下个月再来看你。”
“不用不用,太麻烦少主了。”我满脸堆笑地说。
但他沉下脸来,“你不想见到我?你昨晚都把我……”
“不是不是,您随意。”
再说下去,他若是脾气上来要把我咔嚓了可如何是好。
把这些烦心事抛到脑后,我赶回了赵家,赵朔今天跑步离我八丈远,说我身上的酒气熏到他了。
这还了得,我可得离他近点,争取把他熏的没胃口吃午饭。
然后他眼神古怪地问我,“师父,你的嘴怎么肿了?”
我掏出小镜子来照了照,果然肿了,看来江景明对我也不满意,咬得这么狠。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我不小了,再过半年我就十五了。”他反驳说。
“那又如何?还不是晚上饿得哭鼻子,嚎着要吃酱肘子。”
“你……”赵朔被我气得要哭。
不得不说,我在气人这方面很有一套。
自那以后江景明每隔一月来一趟云中,每每要我换上女装和他出门逛街,估计是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少主,身边没些个莺莺燕燕跟着没有面子。
但我扪心自问,绝对称不上漂亮,只能说清秀,优点大概是个子高挑,身材不错。
反观江景明,长得比我精致多了,穿上女装肯定比我像女人。
有一回差点就碰上赵朔了,我急忙躲在少主身后,眼看着赵朔溜进了酒楼,又去偷吃酱肘子,看我回去怎么练他。
要是我还是男装就好了,直接去逮他。
江景明发现了我的异常,“怎么了?”
“我的学生出来偷吃肉,我想把他逮回家。”
少主十分善解人意地拉我进了成衣铺,给自己买了身衣服,然后把他身上那套给了我,又帮我扎了头发。
这是什么?这是脱裤子放屁图啰嗦,直接给我卖一身不就好了?我很不是滋味,为他卖命工作,他连身衣服都不给我卖,不对,女装倒是买了不少。
换好衣服之后,我火速冲到酒楼,噔噔噔上了二楼雅间,小二刚把菜端上去,赵朔正双眼放光地拿起筷子夹菜,一抬头就看见了我。
“好大的胃口呀,徒弟。”我奸笑了一声。
“师父,我一口还没吃呢,我就吃一口。”他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头说。
其实赵朔已经瘦了很多,只是比正常身材稍微胖了一点,看他可怜巴巴地瞧着我,我有些不忍心,“少吃点,明天多跑两圈。”
“好。”说罢怕我反悔,急忙往嘴里塞菜。
我就守在他身边,生怕他吃多了,以后再清淡饮食就难了。
这时江景明走进来,看了一眼赵朔说:“这就是你的学生?”
“是,叫赵朔。”
“连嘴都管不住,难怪胖。”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我们叁人都听见了。
赵朔扒拉米饭的筷子停了下来,眼圈红红地仰头看我,“对不起师父,我不吃了。”
“没事,吃吧,再吃点,这个哥哥和你开玩笑呢,你现在已经不胖了。”我安慰他说。
阁内素传少主为人谦和宽厚,但今天怎么话里带刺呢?何况赵朔还是个孩子呢,伤着他的自尊心黑化了怎么办?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少主,拉他出去,“少主您怎么能那样说话?他还是个孩子,贪吃些很正常。”
“你维护他?你为了他指责我?”江景明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属下怎么敢指责少主?属下一时情急,只是给您提个建议。”我躬身解释说。
“你为了他一时情急,那我呢?你可曾为了我……”他欲言又止,甩了袖子离开。
我本想追出去,但又怕赵朔真的吃多,只好先把他送回去。
自那日之后,江景明再没来云中,然后我听到上峰和我透露,少主要订亲了,但和谁订他不清楚。
我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但是现在有更要紧的事要等着我做,再过十天就是赵朔十五岁生日,也是赵家满门被屠之时。
为了避免他黑化,我必然要为赵家化解这次灾祸,让赵朔无忧无虑地长大。
书里说,之所以贼人能进赵府,是因为买通了二管事,提前把贼人放了进来,趁夜色暴起,杀人灭口。
所以我这段时间和赵老爷商量了计策,他暗自增加了府兵的人数,同时一一确认歹人的所在,确保当晚把他们全数擒获。
因为我打探消息的手段很高明,歹徒的行动路线被我摸得一清二楚,一靠近赵府就被团团围住,赵朔则无知无觉地过了一个愉快的生日。
因为他减肥成功,再也不怕没有马能承受住他,于是第二天高兴地去打马球,回来的时候手里捏着好几块香喷喷的手帕,我问他哪里来的,他羞红了脸说是小娘子给他的。
“看看,师父让你减肥减对了吧。”我邀功说。
“谢谢师父。”
但是我突然后悔了,他要是沉迷谈恋爱的话,该怎么顿悟成得道高僧呀。
于是我又换了话术,“你这个年纪,谈这些还太早,应该心系苍生,慈悲为怀。”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佛经交到他手里,嘱咐道:“好好参悟。”
赵朔却不以为然,他这个年纪不谈这些谈什么?再说了,一开始他打定主意减肥,就是因为怕没有小娘子喜欢他。
现在有了,还参悟什么佛法,看情诗才是正经事。
消失了叁个月的江景明忽然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见面便问我:“为什么要救赵朔一家人?”
“你不知道千思阁素来不掺和朝堂和武林中的事么?”
我自知有负门规,请罪说:“属下犯了禁,请少主责罚。”
“回答我。”
我把早就想好的托辞尽数说出,“赌钱的时候,二管事把您送给我的玉簪子赢走了,我一直想着怎么拿回来,正好看见他鬼鬼祟祟地和人密谋,就把这事捅到赵大人跟前,然后他就让我打探消息,我才因此把他们一家子给救了。”
“你很喜欢那根簪子?”他笑着问我。
我连忙表忠心说:“那是自然,少主送我的我自然爱惜。”
“那你还拿它下注?”
“我没有,是他看我戴着好看,从我头上抽走的。”
江景明脸上笑意更深,他好不容易捏住了我的短处,两根手指雀跃地在桌上跳动,“那我该怎么罚你呢?”
“罚你回栖霞山庄吧,我身边还有一个位置留给你,你要不要做我……”
我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属下无颜回去,属下愿意一辈子留在云中为阁中效力。”
笑话,他身边的位置除了洒扫丫头,还有什么留给我?放着自由的生活不要去伺候他,我又不是受虐狂。
我说完之后,有片刻的宁静,这时少主腰间挂了许久的荷包不小心掉在了我的脚边,我拿起来递给他,他却让我帮他系上。
我俯身在他腰间打结,少主却伸长胳膊抱住了我,“你这块朽木,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同时我垂下了眼,看见荷包上歪歪扭扭的久字。
这应当是我的名字。
我忽然慌了神,江景明喜欢我?为什么呢?我有什么好?
怎么想的我就怎么问了出来,江景明闷闷地答:“你脑子迟钝,武艺平平,说话还难听得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
“但我就是喜欢你,已经喜欢很久了。”他叹道。
我僵着身子不敢动,事实上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江景明见我窘迫,十分善解人意地说:“我给你时间答复我。”
于是我连忙要走,他又吩咐了一句,“明天准时来陪我逛街。”
这叫给时间吗?明天的我就不是懵逼的我了?
但我打不过他的影卫,只能赴约。
好在第二天他没有逼问我,只是又给我买了十来个玉簪,让我陪他吃了午饭和晚饭,中间还去坐了游船。
晚上我回到赵府,便看见赵朔在门口等我,他上下不住地盯着我看,问:“师父是不是还有姐姐或者妹妹。”
“没有,我只有个弟弟。”
“哦。”问完这一句,他就走了。
电光火石间我想起还没问他佛法参悟的如何了?对蚂蚁有没有同情心?却见他溜得飞快,我都撵不上他。
第二天一早,赵朔憋得脸红脖子粗地来我房里,“师父,你是不是女的?”
“嗯?你怎么会这么说?”我反问道
“我昨天去酒楼看见你了,你穿着姑娘的衣服,和那天说我的那个人在一起,他还拉你的手。”
我正要否认,却想起他昨天不休沐,应该待在家里念书,怎么会去酒楼,于是先发致人说:“你昨天偷跑出去了?”
“嗯,我错了。”赵朔认了错之后又来指责我,“师父你也撒谎了,你骗我说你是个男的,二十岁了也没媳妇,你根本不能娶媳妇。”
“我就算是个女的你也别想反天,你打得过我吗?”
说完之后,我便打发他去跑圈,但之后又怕自己语气太生硬,万一赵朔日后不敢信任别人怎么办?
于是又去他身边解释,把自己的身世说得非常凄惨,想要激起他的同情心,大圣人不都是同情心泛滥吗?
果然我这一招卓有成效,他扭扭捏捏地说:“师父我没有生你的气,我觉得你穿裙子好看。”
“小小年纪,就知道关注这些,再跑十圈。”我毫不留情地弹了他一个脑瓜蹦。
叁天过去,江景明来赵家堵我,“你想好了么?”
“我,我不想回栖霞山庄。”
回去之后谁知道赵朔能不能不长歪呢?
“为什么?你舍不得那个小胖子?”
“他不胖,已经减肥成功了。”我反驳说。
“你又给他说话,他哪点好?”江景明逼问说。
“我没给他说话。”我只是实事求是。
再这样被他压制着不是个办法,我得想个办法拿回主导权,“倒是少主,前段时间还要订亲,现在却说喜欢我,难道要拿我做幌子?”
我的语气可以说是很不尊敬,但他却笑了,坐在我旁边说:“你吃醋了?”
“我没吃醋。”我偏过脸来说。
但他觉得我就是吃醋了,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说:“没有别人,要订亲也是和你订亲。”
然后薄唇在我脸上啄了一口,“别生气了,和我回栖霞山庄吧。”
“我不回,凭什么总要我迁就你,我就要待在云中,我喜欢这里的饭菜。”
“原来是因为这个,馋猫。”他把我的脸转过来,鼻尖摩挲着我的鼻尖,“你亲我一口,我就答应你。”
我迟迟不应,上回是喝醉了,这回可清醒着,我怎么会答应如此不要脸的请求。
“你上次好用力,把我嘴唇都咬破了,这次……”
我老脸一红,堵上了他的嘴,可别说了,太羞耻了。
他紧紧地搂着我的腰,几乎要抽走我身体里的所有空气,最后我使了最后一丝力气才推开他,就听见他评价我。
“笨蛋,连气都不会换。”
“是呀,比不上你,肯定和花楼里的小娘子亲的嘴都秃噜皮了。”我阴阳怪气地回怼道。
“我没有!”他矢口否认,“那天我刚来云中就听影卫说你被带去了花楼,我怕你吃亏才去的。”
“我还是黄花小郎君呢。”他低声嘟囔了一句。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小郎君?装什么嫩?
不过他也不大,才十九岁,正是上大学的年纪。
之后他便走了,让我等他的消息,过了几日上峰和我说,阁主又和少主吵了一架,要不是夫人拦着,就要用鞋底抽他的屁股了。
我不用猜也知道是因为什么,阁主不同意他来云中,他却偏要来,我十分同情阁主夫妇,养了个儿子打算让他继承家业,他却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还为此忤逆父母。
要不说养孩子不保险呢?迟早被他气出个好歹来。
不过过了两个月个月,江景明真的回到云中,上峰说阁主妥协了,毕竟是自家孩子,每天郁郁寡欢的实在是不忍心。
少主说他把千思阁分部开到了云中,边处理事务,边陪我。
真的不至于,我只是想完成个任务而已,万一我任务结束回了家,江景明又该怎么办?
自从他来了云中,他就给我派了别的任务,让我从赵家辞职,反而去监视着男女主,鬼知道男女主为什么偏偏在云中订情,原书里只提了一句他们在云中住了几个月又返回长安,我以为绝对不会碰上的。
于是我天天趴在人家房间外边听墙根,情哥哥好妹妹,心肝宝贝,听得我隔夜饭都要yue出来了,两个才十五岁的小屁孩,爱什么爱,一元二次方程你会解么?
尤其是男主,小小年纪是在猪油里泡过吗,怎么这么油腻?
但是江景明特别爱听,要我详详细细地给他复述当时的对话,于是我只能木着嗓子角色扮演。
我说完之后,他还要用那种暗示意味十足的眼神看我,“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有啊,怎么没有,我想揪着他的耳朵说:“我是暗桩,是探子,不是茶馆说书的。”
但他竟然扯我的袖子,和我撒娇,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说了句,“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然后逃之夭夭。
太羞耻了,那种话怎么能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除了盯着男女主,我有时躲懒还要去看望赵朔,他换了新的武师父,这位师父比我厉害,也更和颜悦色,但是赵朔看着不开心。
这时我就会从天而降,给他带点吃食,顺便夸他最近大有长进,问他看见蚂蚁想踩死不。
他从不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问我住在哪里,钱够花吗?
肯定是内心的嗜血yu望还在作祟,于是我来的更勤了些,给他讲些佛经里的小故事,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
但今天他打扮的分外隆重,打断我的话说,“师父,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十八。”正好一枝花。
“只比我大两岁。”他在我对面坐下,郑重地看着我,但是脸涨的通红,“要是还没人和你成亲,我可以牺牲一下。”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没好气地瞪大眼准备教训他,“什么叫牺牲一下?娶我你还亏本了?”
“我一身的武功,还配不上你?”这个臭小子肯定是皮痒了。
没等我上前去揍他一顿,江景明面色不善地飞了进来,逼问赵朔道:“你敢娶她?”
哦霍,这熟悉的霸道总裁话术。我皱着眉头继续听。
“我为什么不敢,她又不是母老虎。”
我怀疑赵朔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话说的怎么如此不顺耳?
“她说我才是她的心肝宝贝,你算老几?”江景明黑着脸道。
天呐,他怎么脸皮这么厚?这种话堂而皇之就说出来了?
赵朔显然也被惊到了,眼神在我们之间打转,仓皇地后撤几步,转身跑了。
不怪你孩子,要我我也跑。
但是我跑不了,江景明扣住我的手腕,力气非常大,我完全挣不脱,“你觉得你和他般配?愿意嫁给他?”
“那我呢?我哪点比不上他?”
“不,是我配不上少主。”我说。
“我说你配的上,你就配的上!”
随后他就把我抱回了家,还锁上了门,晚上要搂着我一起睡。
这大冬天的,搂在一起暖和,我没推辞几下就同意了。
但第二天我想出门,昨天被我们刺激了一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埋下邪恶的种子。
刚睡醒时江景明翘起的嘴角,瞬间掉了下去,“你还要去找他。”
“你想都不要想。”他自顾自地说,后来又眼圈通红地逼问说:“你喜不喜欢我?”
这要如何答?小时候我讨厌他,现在倒是不讨厌了,但喜不喜欢我也不太清楚。
所以我迟迟没有回答,但这时系统跑来和我说,我的任务目标更改了,现在书里有黑化倾向的人已经不是赵朔了,而是江景明。
我要帮助江景明修复破碎的内心,免得他黑化了让生灵涂炭。
我可去你的吧,我是万能胶棒吗?破碎的心也能给粘上?
系统还在不断地计算江景明的黑化值,我听得眼皮直跳,他这数值快比珠穆朗玛峰都高了。
灵机一动,我松口说:“喜欢,我喜欢你。”
怕他不信,我攀上他的脖子吻了他,然后他变得异常兴奋,黑化数值也掉了下去。
我长叹一口气,好险。
待我松开他后,他又搂上来,抱我滚到床上,问我:“阿久,我想把自己交给你,可以吗?”
“可以。”我点点头说。
于是他开始很轻柔地吻我的额头脸颊,后来又转去脖颈耳垂。
就在他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我按下了他,他昏沉地问我,“怎么了?”
我露出了一个妩媚的微笑,“玩点新鲜的,别怕,我会轻一些。”
江景明被我哄得绵软,一直黏在我的唇畔,痛了也不叫,随着我的心意。
我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表示可以常常宠幸他,至于另一种形式,我还不想尝试,开玩笑,这里是古代连个安全措施都没有,万一怀孕怎么办?系统替我生孩子吗?
提起系统就来气,这段智商低下的无良代码,祝他早日中电脑病毒,永远无法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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