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点,受赠人——也就你,盛茗玉小姐,需要提供一份遗嘱公证。代表你所拥有的、原属于盛其昌先生的股份不会作为你的遗产继承,当然我们也不会要。将来你另外有了丈夫、子女,这些股份将自动捐给红十字资金会。”
“另外,如果你需要进行任何让渡、转卖份额等操作,我父亲拥有知晓权和优先购买权。”
也就是说,盛茗玉除了固定分红利、还有一个名义上的董事之外,别的一毛好处都领不到。任何对公司、对林承轩可能产生不利的漏洞,都被林裴堵得死死的。
投资产出的鸡蛋确实能拿来消费和赠送,但生蛋的母鸡最后还是要回馈给社会,资本家的女儿别说鸡了,鸡毛都捞不到。
“凭什么??”盛茗玉险些气笑了,“我分的是我父亲的股份,是法律意义上承认的股东,你凭什么用这些协议来剥夺我的权利??”
“盛小姐,我想您应该搞清楚几点。”
林裴心平气和地回答,“第一,盛其昌先生——也就是我的祖父,并不愿意将这些股份捐赠给你。第二,你现在,或者说将来可能被我们剥夺的这些权利,实际上是这十几年来,你在无数分叉口中做出的一次次你以为的选择。”
“这些都是你自己放弃的,不是吗?”
如果她没有抛弃她的家庭、抛弃她的血脉亲人,盛老爷子又怎么会不愿意留一份家产给自己呵护着长大的女儿,而去给一个外人呢?
盛茗玉始终不明白,盛其昌之所以愿意将股份转让给女婿,一是因为他希望自己的家业能有所传承,二是因为他知道林承轩更值得信任,即使他全部接手了盛家,也会善待盛茗玉。
而这些,是盛茗玉做不到的。
现在林裴索要的这一切,只是替父亲收回这十几年来的一点小小的利息罢了。
盛茗玉激动过了,原先涨得有些通红的脸又渐渐恢复成惨白的模样。兴许是年纪的缘故,她眼角总有些微微地下垂,看起来有些莫名的颓废、和无力。
或许是明白了这场争斗里她得不到更多的好处,她就这样平淡地接受了自己的处境,“第三点呢?”
“第三点。”
林裴望着曾经的母亲,轻声道,“希望您能和我的父亲……协议离婚。”
·
“你真的和她这么说?”
手机里,传来林承轩有些惊讶的声音,“她也同意了?”
林裴踩着地面反射的月色,轻轻嗯了一声。
林承轩沉默了一阵,之前盛茗玉联系他说明这件事时,他做好了准备,心想按林裴的心性,大约会公平公办,两个人平分股份,所以没有太多的期待。但没想到,这次林裴给了他太多的惊讶和意外。
“既然她同意了,那就照着签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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