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相很好,摆成什么样就什么样,时濛侧身枕在他手臂上,空着的手也去环他的腰,紧贴的姿势。
然后闭上眼睛,从一数到一百,睁开眼,那人还在。
像雪后天晴,随着积雪融化,疼痛渐行渐远。
像万物复苏,心跳也活了过来。
傅宣燎总是千方百计地打探时濛对他的爱,不惜牺牲尊严交换。
可是时濛有那么多的小秘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比如下午的那场比赛,原本定的是画自己,马老师说自画像容易出彩得高分,时濛苦苦钻研了几个月,上场拿起画笔却改了主意,将那天推开门看见的刚剪了头发的傅宣燎画了下来。
因此变数,时濛气自己的手不听使唤,也气傅宣燎用美色扰人心乱,所以出来的时候没给他好脸看。
再比如,几个小时前提到的那场冬令营,时濛压根也没在怨他没早点找到自己。
时濛想说的是——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报名。
要不是因为是你,我不会收下那把钥匙,更不会出现在这里。
夜深,时濛做了个有关假设的梦。
假设没有那些坎坷的命运劫难,他们相识于幼年,那傅宣燎必是他的英雄,脚踏七彩祥云而来,化解最后一丝阴霾。他们会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人生路上的酸甜苦辣,离合悲欢。
而时濛也不会在半途要求下来,让自己留身在无边的黑暗,只要趴在他背上,保持依赖,就可以安然走到故事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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