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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宣燎心急:“难道你真要跟那小子去看画展?”

时濛点头:“嗯,说好了的。”

“可那是周六。”

“周六怎么了?”

“说好了周六都归我。”

“谁说的?”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的。”

“你以前总是失约。”时濛抬头看着傅宣燎,“凭什么要我遵守?”

一句话就把傅宣燎给堵了回去。

小蘑菇变回从前那个倔强的小蘑菇,欣慰之余,傅宣燎又难免心酸。

“也没有……总是吧。”他掰着手指算了算,没什么底气地说,“就两次。”

时濛撇开视线,咬了咬嘴唇:“是三次。”

生日一次,草莓园一次,还有一次是用生病威胁他才肯回来。

傅宣燎不知道时濛曾为他包下过一整个草莓园,只记得时濛喂他草莓的那个晚上,他因为再度受到威胁气急之下说了很难听的话。

哪怕后来时濛报复回来了,问站在雨中的他贱不贱,他也只觉得自己活该,恨不得时濛多骂他几句,最好拳打脚踢。

傅宣燎终于败下阵来:“那,我再等等。”

他很慢地上前,抱住时濛,埋首在他颈窝里,“以后没有你等我,只有我等你。”

两人在黑暗处站了很久。

傅宣燎在思考该怎样道出迟来的歉意,时濛在胡乱地想何为一段“稳定、健康”的关系。

后来,傅宣燎又说了“对不起”。

时濛说不想听,他又开始不断地重复“我爱你”,在耳畔,在心上,一遍又一遍。

多到时濛觉得这辈子收到的所有爱,都集中在了这个萧条的年尾。

多到他认为就算此刻死去也没关系。

可是他不能死,因为书上说过,肉体是记忆的容器,如果死了,所有关于爱情的记忆就消失了。

他好不容易得到,怎能甘心失去。

时濛觉得自己的疯病好像真的复发了,疯到明知不该这么快心软,明知该高高在上若即若离,却还是想回应,不让面前的人因为深陷回忆而伤心。

他甚至已经开始惴惴不安,害怕失去。

似是察觉到他的挣扎和恐惧,傅宣燎的手下移,握住时濛两边窄瘦腰际,然后发力,将他举了起来。

抵着墙的后背不足以支撑整具身体,时濛抬腿圈在傅宣燎腰上,双脚在身后交叉。下意识的动作过分熟练,引得傅宣燎勾唇浅笑,像从前许多个周六那样。

他扬起脖子,下颚到喉结绷成一条利落的线,唇却是柔和的弧形,轻轻碰了下时濛的唇角,唯恐亵渎般地很快退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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