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气坏了?”他弯腰偏头,凑近了看时濛,顺势压低嗓音,“想咬我啊?”
此刻的傅宣燎显然没料到挑衅可能带来的后果,也忘了时濛一旦疯起来,向来不计后果。
只见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里暗流涌动,尚未来得及分析其中含义,左手突然被举高。
随着喷薄的热气袭来的是一阵钻心疼痛,覆在掌骨之上的皮肉间嵌入两排白森森的牙,狠狠地。
时濛竟然真咬了他。
第2章
受到袭击的野兽做出的第一反应永远是回击,傅宣燎也不例外。
与皮肉纠缠的牙齿还没松开,他就强行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反手精准地掐住面前人的脖子,猛一使劲,将袭击者推到对面墙上。
踉跄两步,剧烈的撞击逼出喉间一声闷哼,窜入鼻腔的铁锈味令视线花白了一瞬,待猛吸一口气,眼前的面容逐渐清晰,时濛才慢慢卸了力气。
手背牵起的疼痛令傅宣燎面目狰狞,察觉时濛放松身体,他又觉得好笑:“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走廊透进一点灯光,傅宣燎背光站着,深邃五官在脸上裁出连片阴影,时濛眯着眼睛凝望他,在愈渐稀薄的喘息中,将贪恋痴迷藏在黑暗里。
一方放弃挣扎,角斗便失去意义。傅宣燎松开五指,背过身去迎着光抬起手看伤处,低声咒骂了句什么。
去楼下问阿姨拿药箱的时候,碰到身披浴袍端着红酒杯从楼上下来的时思卉。她找了个空位坐下,瞧了一眼傅宣燎手上的伤,笑说:“都出血了,要不要打个破伤风?”
傅宣燎没理会,清洗完伤口擦了碘酒,转身就要上楼。
时思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要是我弟弟还在,何至于……”
后面的话压在喉咙里,傅宣燎也不想听,抬脚拾级而上。
许是喝多了,时思卉有些口无遮拦,起身追问:“你就这么认了吗?你忘了时沐,忘了答应过他的事了吗?”
脚步一顿,傅宣燎没有转头。
“你们都忘了。”他平静地说,“我还记着那些做什么?”
时濛畏寒,冬日里总是将房间里的暖气调得很高。
进屋甩上门,傅宣燎把脱下的大衣丢在床上,环视一圈,没人,应该在洗澡。
这间二楼最里侧的房间是个套房,卧室、小型客厅加上卫生间,功能齐全,原本是时家老爷子留给最宠爱的儿子的卧房,几年前被抢了来,成了时濛发疯的地方。
回头品了品“抢”这个字,傅宣燎伸开双腿背靠沙发,勾唇讥诮一笑。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