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今天傅宣燎来家里吗?”时思卉又起了个话题,“他最近好像挺忙的?”
时濛回过神,意识到是在问他,恍惚应了句:“来的。”
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将时濛拉回现实。
时思卉是家中长女,众星捧月长大,向来不屑掩饰情绪,由着性子把人招过来,又由着性子取笑:“也是,你们签了合同的,他必须来。”
说着又倾身靠近时濛,冲他眨眼睛:“要是他不来,算不算违约啊?”
四年时间,足够白纸黑字的约定变成习以为常。
新一轮寒潮在夜晚悄然降临。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傅宣燎在车里接电话,顺便把温度调低了些。
“不去。”他拒绝电话里的人,“昨天那地方乌烟瘴气,亏你谈生意能找到那儿去。”
“你别说,最近那帮老顽固也爱去那儿坐坐……况且那小男孩,姓徐的那个,你不是挺感兴趣?”
傅宣燎先是愣了下,随后修长手指在方向盘上一敲,反应过来后面上便带了些戾色:“别提了,不知他从哪儿弄到我的电话,今天打五遍了。”
电话那头的好友高乐成笑得直打跌:“说明我们傅少魅力不减,当年时家二少不也是被你的皮囊迷惑……”
“提他干什么?”想到前路通往何方,傅宣燎更没好气,“我倒宁愿自己是个丑八怪。”
高乐成见好就收,又开了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两人把下次会面的时间敲定。
电话挂断,傅宣燎收了笑,映在玻璃窗上的侧脸线条冷硬,被风镀了层寒凉。
步入时家大宅,正赶上开饭。
时家规矩多,用餐时讲究食不言,傅宣燎恪守礼节沉默入座,只在瞥眼看见一截被衬衫袖扣包着的手腕时,眉梢微扬,似有诧异。
许是一家之主时怀亦在场,身旁的人自饭局开始就安静得过分,夹了两筷子菜,添了一碗汤,意外地没对傅宣燎指手画脚,横加控制。
饭毕,时怀亦点名傅宣燎跟他去书房坐,想必有商场上的事要谈。
说来唏嘘,时家在枫城叱咤风云数十载,到头来家中竟没有一个可以继承衣钵的,时怀亦临近退休只能提携友人家的小辈发挥余热。
对此傅宣燎姿态摆得正,接受时怀亦提点也怀着敬意,是以从书房出来,他在一楼的后院吹了会儿冷风,捋了一遍交谈内容才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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