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倦曲着膝盖,手肘支在腿上,安静地看着青年的气息在金色火焰入体后开始变得平缓。
神明之体燃烧而产生的火焰像是抚慰的甘霖,一点点修复着对方残破不堪的精神体,又将身体上深可见骨的口子滋养得光洁如初:“我不这样,他会死的。”
橘猫:“你他妈不是现在只要看到他就会厌烦吗?你不是冷心冷情永远理智自我吗?你不是从来没对他有过任何感情吗?哪怕他后来离开也没有半点舍不得吗?!那你他妈干吗非要救他?!他死了难不成你还会难过吗?!”
“他不会死。”时倦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之前早便说过一次的话,垂下眼,嗓音仍旧是一贯的无波无澜,“我舍不得。”
橘猫再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每次都是这样。
它和安非约尔吵架,好歹还有个你来我往从动口到动手的过程;
可它若是和时倦起了冲突,每一次无论起因经过是什么,结果都只会是它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仿佛它才是错的那一个,而他永远正确,永远不会有偏颇,永远应当被认同。
青年身上的金光从耀眼到平和,待光芒黯淡下去后,一双狭长的黑眸缓缓睁开,眼中映入那道银发金眸的身影,精神尚未从之前的重伤里恢复清明,可身体的本能却已经唤出了对那个人称谓:“主人?”
时倦低下头,应了一声:“为什么会受伤?”
安非约尔估计还没从之前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整个人都有点机器接触不良的迟钝,甚至都没有疑惑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对方。
这么一个问题反应了很久,他才沙哑着嗓子回答道:“有人算计。”
时倦:“知道是谁吗?”
这一次反应的时间更长,他的眼里也像是被催眠一般,是全然模糊且找不到焦距的一片,声音很低:“知道。”
“能解决吗?”
“……能。”
时倦点点头,没再问:“你现在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早点回去。”
安非约尔听了这话,反应了很久,方才道:“回去?”
“回你来这里出发的地方,去把那些对你造成危险人或事解决了。”时倦想了想,“然后,好好活着,别再受伤。”
安非约尔被牵着来在洞穴之外,头顶的苍穹已经由日光高悬变成繁星密布。
他回过头,很慢很慢地道:“那主人你呢?”
“我看着你。”时倦站在原地,银色的长发被夜风吹得扬起又落下。
安非约尔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主人。”
时倦仍在原地,金色的眸子平静又温凉:“去吧。”
“往前走,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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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让他走了?”橘猫问道。
时倦缓缓弯下身,坐在草地上,唇色瞬间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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