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里,对千夜所要饰演的角色花了很多笔墨描写,尤其是他那双眼睛。
故事里写:本来,“春天”对于这座北方贫瘠的城市而言只是小学语文书上单薄的词汇,可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轻轻一弯,你就能发现春天和他一起降临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原来小城消失的春天不在别的地方,全都躲进了他的眼里。
千夜眼尾微不可察地弯起,江冽就这么撞进了春天里。
“那个,同学,”千夜对自己打扰他很不好意思,声音也变得更加轻缓,“请问附中怎么走?”
故事由此开始。
第30章
千夜饰演的角色名为容善,这是一个人如其名的角色,拥有无可比拟的家世和美貌,也温柔得不可思议。
对比起来,江冽扮演的角色陆叙要凄惨很多,父母双亡,被学校里的混混们欺负,还欠着债务,没有人养他,他只能自力更生,靠在修车铺修车赚钱过活。
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本来是最不可能有交集,偏偏他们在小城里相遇了。
这次遇见改变了陆叙的一生。
因为贫困,陆叙经常被嘲笑,也经常和嘲笑他的那群混混们打架,性格也因此变得孤僻乖戾,像一只不得不变得凶残来保护自己的流浪狗。
容善看到他时,这只小流浪狗正自顾自舔舐伤口。
故事里的容善不会知道,他轻轻一声,就让这只小狗手足无措、溃不成军。
因为陆叙活在烂泥里,从来没有见过住在云端的人。
特别是这个人还在看他。
而他还因此心跳失衡。
千夜知道,但他仍然要压住情绪,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用一无所知的柔软目光注视着陆叙。
拍戏的时候,他不再是千夜,而是容善,江冽也不再是江冽,而是陆叙。
陆叙视线撞上他的眼睛,又迅速下移,分明是不敢看他,却要装出无动于衷的模样,仿佛这样,他就可以忘记自己身上的伤势和污秽,可以短暂维持一刻单薄又脆弱的尊严。
可他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掩藏好。
他机械地抬起手,声音却是嘶哑的:“前面直走。”
“cut。”导演比了个手势,示意这段通过。
第一幕拍摄这么顺利,按理来说是一件高兴事,可两位演员都没有感到庆幸。
千夜不顾江冽身上的污迹,一言不发地把江冽抱进怀里,垂下了眼睫。
场外的简荷绿看到这一幕,心咯噔跳了一下:“大事不好。”
沈嘉:“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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