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去安排,他们都在外面等着。”
晏承将老县令赶走,整个人虚脱了一般,瘫在椅子上长舒了口气,然后恶狠狠看向罪魁祸首。
曲瓷立刻闪身过去,挡在陆沈白面前,笑眯眯道:“王爷深明大义,那些灾民定然会感激您的。”
晏承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出来,极力克制着,才没把茶盅砸到曲瓷那张欠扁的脸上。
快到阜宁时,陆沈白才说,要劳烦他到阜宁县令这里来刷个脸。
晏承当然不干。
曲瓷就幽幽道:“他们现在是流民,可若王爷您不肯施于援手,他们说不定会变成暴民。”
“永和三年,川州地动,官员赈灾不利,暴民作乱,死伤无数;永和九年,琼州旱灾,赤地千里,官员贪污赈灾粮,灾民揭竿起义,连杀两州知府。”陆沈白说到这里,抬眸看着晏承:“据陆某所知,这两次□□,最终都是静宁王率军镇压下来的。”
陆沈白每说一段历史,曲瓷就悠悠说了句:“王爷,虎父无犬子啊!”
说到最后,几乎是用老王爷,把晏承逼来的。
现在晏承一看到他们夫妇俩,满肚子都是邪火:“滚滚滚滚!本王看见你们俩就心烦!”
赈灾队伍在阜宁歇了一夜,确保县令安置好灾民后,他们一行人又直奔钦州而去。
越靠近钦州,曲瓷心里的疑惑越盛了,见陆沈白也神色肃冷时,她这才忍不住开口:“你也发现了?”
“这一路行来,乞丐越来越少了。”
钦州是灾区,因灾乞讨的人只会更多,但他们这一路行来,乞丐却越来越少。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公子——”孟昙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前面又发现了好几具尸体。”
陆沈白问:“跟前几天发现的一样?”
“是,有饿死的,也有他杀的。”
“他杀?”曲瓷呢喃着,这个范围就可大可小了。
饿到极致,人们抢食杀人,是他杀;官府为掩盖罪刑,清理灾民,也是他杀。
曲瓷问:“那沿途的树木呢?”
“树根树皮全被扒拉干净了。”
曲瓷突然就有些怕了。
她不知道,沿途遇到的这些尸体,是不是钦州官员给的下马威,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
钦州的□□,深到已经超过他们预想的了。
“沈白——”她担心陆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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