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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瓷站起来,从善如流倒了盅茶递给他。

陆沈白接了。

曲瓷问:“你近来不是很忙么?”

“好说。”

他语气清淡,曲瓷却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这几日,陆沈白一直是早出晚归。

即便回来,也是在书房同孟昙议事,曲瓷和他鲜少有独处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他近来如何,只知道是忙。

但是此刻,曲瓷站着打量他,见他眼底微微有些乌青,顿时没忍住笑了出声。

他还是和少年时候一样,自己辛劳却不愿说。

其实再天赋异禀的人,也得下得了苦工。

“笑什么?”陆沈白诧异。

曲瓷对上他沉沉的眼睛,立刻乖巧摇头:“没什么!”

陆沈白一挑眉。

曲瓷立刻伸出两根手指:“我发誓。”

这次换陆沈白笑,他垂下头,又喝了口茶,才慢悠悠道:“你一贯的伎俩,现在还想骗我?”

曲瓷吐吐舌头。

两人安静坐了好一会儿,曲瓷问起了叶家的事。

陆沈白道:“此次陛下龙颜大怒,叶侍郎这次是死罪难逃。”

曲瓷愣了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发问:“那,那家眷——”

陆沈白似早已料到,盯着她的眼睛,道:“若非流放,便入奴籍。”

曲瓷怔愣。

陆沈白又问:“阿瓷,你不再细问,叶公子如何么?”

“他——”曲瓷本已经张口,但一抬头,和陆沈白四目相对,她恍然明白过来,下意识便道:“我与叶公子非是你想的那样,他,我,我们——”

话说到一半,曲瓷又突然顿住,她说这些做什么。

真是好笑。

他不也有红颜一众,脂粉一堆么?

她没有先问他,他倒是有胆子先来发问?

想了想,曲瓷率先垂头不再看他。

窗外枯木横斜,日光落于窗扉间,细细碎碎洒落下来。

钦州饿殍满地,路皆冻死骨。

叶侍郎是死有余辜,但却不该祸及家眷啊。

曲瓷垂了眼睫,轻声道:“上次见面时,他还说要参加今年春闱的——”

陆沈白并不言语。

此后过了数日,很快就到了曲瓷外祖母的寿辰当天。

早起在府里用过早饭后,曲瓷点了贺礼,两人走出府门,正要上马车时,街上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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