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无数灾民举着婴儿高声呐喊,他们想要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安全线内,迎接他们的只有皇城守卫无情的警告和扫射。
齐路遥看着屏幕里没来得及打上马赛克的血污,只觉得胃部一阵疯狂的翻涌。
他冲到洗手池边呕吐,眩晕感还在,泪水流得也更放肆。
洗手台上,一?把用来缝纫的银质小剪刀在他的视野里跳来跳去,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拿起了?它,但是挥到了半空时,更大的委屈和不甘又将他击垮了。
凭什么呢?
他还想活着,想看着时间走过7月1日,想找到上个世界一?起的夏星河,想回到皇理工教书,他还想过平淡幸福的日子……
因为情绪彻底崩溃,齐路遥的力气、感官都被一?并夺了?去。
他半趴在水池边,尖刀却抵在喉头,迟迟没有捅进?去。
“哥哥?!”夏星河的声音在他的后脑响起,那一瞬间,他理智的最后一根弦便彻底绷断了。
他像个死去的木头,又像是个被撒了?盐、化成汁水的蜗牛,任由夏星河把他手里的尖刀夺走、又一?把打横抱起,扔进?了?他的房间。
压抑的情绪又引发了?丧尸潮的暴起,齐路遥此时有些破罐破摔了?,就这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艰难地呼吸,也不企图解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夏星河慌张地趴在他身上,一?边一别揉着着他的头发,“你受伤了没有?”
被熟悉的牛奶味包裹,齐路遥的委屈劲一下就上来了,但面前这病不是他认定的那个“夏星河”,他不敢抱他、亲他,就只能在他的臂弯下蜷缩起来,痛哭哀嚎。
夏星河只觉得无措,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不是齐路遥的夏星河,但他本该有的齐路遥此时却不在他的面前。齐路遥觉得这位夏星河孤独得可怜,却又想起导致这一?切的都是他自己,就越发难过起来。
他真?的没办法了?——他每多活一秒,都无数人因为他死去,在他哭泣、说话的时候,无数人正在经历由他引发的悲剧。
他连呼吸都是罪恶。
“我得死。”齐路遥闷在枕头里道。
夏星河只是怔愣住,半天才有些被气笑了?:“说什么鬼话。”
齐路遥知道哥那天说不通,他什么都不知道。
无知会给人带来快乐,齐路遥想,自己就是因为无知,才毫无负担地走过了?这么多年。
但夏星河只捏捏他的耳垂,安慰道:“你不要想东想西的,没有解不了?的题,只有不够聪明的做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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