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失血过多,韦小惠的声音有气无力,但她的手动来动去,这样子肯定没法进行缝合。
赵之意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想死吗?其实想死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韦小惠安静了两秒,扭过头看着她,似乎很意外她一个医生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赵之意迎着她的眼神,“这里是医院,在这个医院里,几乎每天都有人死去,死很简单,但活着很难。”
韦小惠转过头躲避赵之意的目光,“你是劝我要珍爱生命吗?没用的,就算你这次救了我,我早晚有一天也会被他们逼死的。”
“劝你是心理医生该做的事,我只是个外科医生,”赵之意指了指自己的工作牌,赵之意,急诊外科主治医师,“我的工作是治病做手术。”
韦小惠:……
赵之意拿起一支利多卡因,“缝针的时候我会打麻药,你放心。不疼的,别害怕。”
韦小惠看着赵之意,许是因为性别相同,又或许是因为赵之意此刻看起来特别的温柔和平易近人,让人涌起一股想要倾诉的冲动,她道:“赵医生,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自杀?”
赵之意眉梢微挑,说实在话她对病人的隐私真的不感兴趣,但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想跟她倾诉,难道她长了一张知心姐姐的脸?
韦小惠的上臂被绑了一条止血带,但用止血带加压止血的时间不宜过长,赵之意按住她的手,她的语气带着让人不容置喙的坚定,“我很乐意做你的听众,但我要先把工作做完,工作时一心二用对我对你都不负责任。”
韦小惠看着赵之意,闻言思索了会,点点头,不再乱动。
赵之意戴上手套,打开韦小惠手腕上染着血的纱布与绷带,内层的纱布几乎被血浸透,三道切口整齐的伤口横贯整个左手腕内侧,伤口莫约一厘米深,切开了表层皮肤与肌肉,同时也切断了左手腕的几根静脉、外侧桡动脉,看得出来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割腕的。
但万幸没有切断神经以及肌腱,否则就不是简单缝几针这么简单了。
毫无疑问,桡动脉破裂就是韦小惠失血过多的主要原因,赵之意把韦小惠的衣服袖子往上拉,拿起注射器给韦小惠做局麻。
等待麻药起效的时间,赵之意用碘伏给韦小惠进行皮肤消毒,微凉的液体与皮肤接触,韦小惠忍不住蜷缩了下手指。
赵之意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是不是很疼?”
韦小惠突然觉得喉咙发紧,眼眶有些湿润,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她扭过头看向另一边,摇了摇头,略带哽咽道:“不疼。”
赵之意估摸着麻药差不多已经起效,便用双氧水和无菌生理盐水交替冲洗韦小惠的伤口,她是用水果刀割腕的,伤口中没有其他异物,边缘整齐,这降低了赵之意的缝合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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