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生很听话的在这里等薄琰回来找他,还用剑削了张石床出来,乖巧的卧在石床上,等薄琰回来。有了独处的时光,白春生不由的再度想起先前与薄琰的对话。
薄琰始终不相信他就是燕惊秋,还尽说些傻子都说不出口的蠢话。可他有一点没有说错,燕惊秋若是失忆,恐怕与他渡劫时遇上的心劫有关。
可燕惊秋哪有什么心劫,他生下来就是传说中的掩日转魄道体,剑道天赋惊世绝艳,恐怕天底下再没有一个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他样貌清俊端正,家世还是修仙界最为鼎盛的燕家。
燕惊秋还会有什么烦恼呢?
可山外雷鸣遍天,电闪彻夜,暴雨下得如同瓢泼。
白春生等了好久,既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也没见薄琰回来。
尖利的风与涛涛的雨声混合,就像是有人在高歌,有人在低泣。
白春生既怕薄琰出意外,又怕自己贸然跑出去被发现后会被挟持为人质,他只好安静等着。
作为妖,白春生最怕的当是雷劫了,他明面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怎么也没有他祖母能直面雷劫的勇气。虚无之地的雷鸣宛若耳边的鼓,一声、一声,几乎未曾停歇过。
白春生心底的害怕也逐渐累积起来,瑟瑟发抖地靠在石床旁。
这一幕似曾相识得很。
恍恍惚惚中,白春生似乎想起了什么。
从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鹿台之中多是没有神志的凶兽,这些凶兽少说也有化神期的修为。并不是在仙道秘境中被压制了修为的白春生与燕惊秋能对付得了的,可偏偏白春生又是得天独厚的灵兽,加之他的这个年纪与修为,成了不少凶兽为了提升血脉实力,趋之若鹜、梦寐以求的口粮。
鹿台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所遇到的坎坷痛苦,多半来自想要来吃掉白春生的凶兽。
大雨滂沱地下,外头是正随着雷鸣怒吼的九头枭。
白春生白衣染血,血液还混着雨水往下滴,他在被追击的过程中受了重伤,眼前的人与景都有些迷迷瞪瞪的模糊。
燕惊秋告诉白春生:“等我出去,你听见外面的声音停了,就要快跑。然后用你奶奶教你的法术绕到另一侧的山门处,再击落山岩堵住这边的入口。”
白春生一把挽住燕惊秋的衣袖:“你怎么办?”
燕惊秋拂开白春生拉着他衣袖的手:“我比你强上太多了,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
“今日过后,你就去鹿台的秘境入口处自投罗网吧,想你是万妖宗白江寒的孙子,这些人不会为难你的。”
白春生被气到语结。
可等走出几步后,燕惊秋又回头深深地看了白春生一眼。
白春生并不能明白燕惊秋的眼睛里有什么,只觉得让他茫然。
连成一片的雷光,同样让白春生觉得惶然。
他像是在梦境似的,分不清所谓幻境与现实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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