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是不愿意让燕一恢复记忆的,可白春生现在宁愿燕惊秋还是原来的燕惊秋了,就算不喜欢他也好的。
白春生不断的想,为什么燕惊秋会变成燕一,他又要怎么样才能让燕一做回燕惊秋。
——应该是他太差劲了吧。
燕惊秋在燕家就是震烁古今的剑尊,而与他一块儿就只能是小剑修了。
白春生思来想去,颠来倒去的琢磨,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是比不上燕惊秋的。
别说是比不上,明明都是差不多岁数的人,他就连远远的看着燕惊秋的背影都做不到。
想着想着,白春生竟不知不觉的又在梦乡中失去了意识。
这场梦境并不是很陌生,世界是漆黑一片的,是一个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夜晚。不过只要安静的、耐心的等上一会儿,周围会有莹绿色的萤火虫飞过来,这样就会亮一些,能看见光了。现在是夏天的季节,当然会有萤火虫了。
白春生坐在地上,手掌心能触碰到的土壤湿润,这片丛林像是才下过一场大雨。
有个熟悉的声音说:“先在这里坐着吧。”
白春生像是早已在这个梦境中重复了千遍万遍般,他下意识的循着记忆回答说:“我才不要坐在这里,你滚到远点的地方去。”
那个声音不说话了。
“呲”地一声,有橘黄色的火光亮起来,前面就堆着木头。火光被风吹动得跳了一下,但还算稳当,这人将手里的火光丢到了木头上,语气随性且冷淡:“三千年前,人皇死于鹿台。在这等天地秘境中,不到大乘,几乎动用不了多少灵力。你才挨过一顿毒打,别嘴硬了。靠过来点吧,我见你发抖得厉害。”
白春生被气得唇抖:“燕惊秋,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我陷入如此困境究竟是谁害的?你还有脸说!”
燕惊秋冷笑了一声:“你咎由自取,也敢来怪我?”
白春生说不过燕惊秋,闭上嘴,他怕自己瞪着燕惊秋看会被燕惊秋逮到,只好恶狠狠的看着脚边的篝火看。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想万妖宗,想他奶奶白江寒,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掺和燕惊秋的破事。
这样想着,他的眼泪已经无知觉的淌了下来。
燕惊秋看见他哭,嗤笑了一句:“没出息,有我在你还怕。”
这句话惹来了白春生的怒视,也效果奇佳的把白春生的眼泪给憋回去了:“就是因为有你!”
在鹿台这样连储物袋都打不开的地方,燕惊秋原本用剑割下了他外袍衣袖,他正要递给白春生,看着外袍上沾着的草屑,他又把手收了回去。
燕惊秋从自己里衣的袖口处,撕下一大块洁净的衣布,递给白春生:“擦擦。”
白春生拍开燕惊秋递过来的手:“我不要你的脏东西。”
他一点儿也不想在燕惊秋的面前丢脸,这会儿咬牙切齿的用手背抹抹眼泪,余下的时间什么也没想,光顾着仇恨燕惊秋了。
燕惊秋突然问:“你很讨厌我?”
从这里开始,白春生清醒的意识一下子变得离这里很远很远了,他的意识从这个躯壳中抽离,他站得远远的,看着曾经的自己暴怒着跳起来对着燕惊秋说:“这是当然的,你难道还会觉得我喜欢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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