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天闭了闭眼,浑身泄气般的吐出四个字:“……孩儿不敢。”
燕南行顿时小人得志般猖狂大笑,“还不给我跪下!”
然而话音未落,他高涨的气焰就被燕惊雨扑面而来的一刀掐灭。
燕惊雨的招式素来狠辣非常,偏他隐匿的功夫极高,明明有着一张让人压抑的脸,却叫人难以注意。不过就是那短短的两句话,燕惊雨已经悄无声息的近了他的身,还抓住他得意忘形的最佳时机毫不犹豫的出了手。
泛着黑色不详光泽的匕首径直奔着燕南行眼睛而去。
燕南行惊的急忙后仰避开,步伐凌乱身形颇为狼狈,燕惊雨欲乘胜追击,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危机感,几乎在他顿住的一瞬,浓烈的血腥气在空中浮现。
“小弟!”燕归天瞪大了眼。
血棱如法炮制将傻呆呆的燕惊雨扎了个对穿,然而没有预料中的鲜血喷溅,只有人影被腥风吹散。
少年的身形出现在半丈外,只差一步就会跌下擂台。
“诶啊啊啊 辈医谐錾的反而是燕南行。
眼皮被割裂开,鲜血后知后觉又争先恐后的从指缝中涌出,顺着手腕一路蜿蜒,燕南行已经彻底被激怒了,嘴里呼哧呼哧半晌,仿佛一个破风箱般的,也不知是从鼻口发出的,还是喉咙中压抑而出的。
他愤怒到声音都扭曲了,“杀了他!杀了他!天儿,还不将这个弑父的孽障擒住就地正法!”
燕惊雨沉闷的提刀,那短刀像是知道主人心中所想,发出挑衅的呜鸣。
燕归天没有动,他低低的喊了一声,“父亲。”
“父亲曾教导我习武之人要行得端坐得正,要正直无畏,不惧生死。乱世,便以剑护佑一方;盛世,则敛刃隐世作浮生一粟。名利生死置之度外,侠之大者为国泰民安。”
燕归天一字一句的话,令燕南行也晃神片刻,曾经的历历在目仿若昨夕出现在眼前。
“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
不知何时起,父亲的笑容变得虚假,长袖善舞虚与委蛇,外面提起燕南行背地里都说伪君子;不知何时起,父亲再也不在院子里同他一起练剑,看着他拿起剑时的眼神越来越冷;不知何时起,家中的气氛沉寂起来,府邸修建的越发美容美奂,可却再也感觉不到真心。
燕归天一开始只觉得,父亲的虚与委蛇只是成人后必要的礼仪,不与他一道儿练剑,对他的不满意只是他还不够好,家中沉寂的气氛,是因为小弟失踪的因由。
于是燕归天尽力与他人交际,加倍努力的习武,还想方设法的找到了小弟。
可是一切的努力都不奏效,反而将事态越演越烈。
向来落落大方从不斤斤计较的母亲突然爆发与父亲日日争吵,小弟在家中待了不足数月便被送走,随后父亲开始闭关,也不在看他练剑了。
燕归天将燕南行的所有行为都推向合理化,从来不曾设想,真正出现问题的或许不是他们,而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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