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秦晓刚给尹小匡做完催眠,按照齐与晟的意思,他必须耐下心来一点点将尹小匡心中储藏着的那些对齐与稷的恨全部剔除,绝对不能报复齐氏,建国才十二年,本来外面旧朝孤魂野鬼就时不时暴/乱,尹小匡再给火上浇油的话,齐与晟怕不是要忙死!
尹小匡不知道秦晓还要来给他催眠,反正催眠时尹小匡也没有任何意识,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个觉。他笑眯眯地盯着秦晓,小嘴甜甜的,在秦晓收拾医药箱时问他有没有能使人壮那个地方的春/药呀!
能不能给四殿下一颗呀~他住在四殿下寝殿这都一个多月了,四殿下竟然还没要了他,他好伤心……
说这话时,齐与晟就坐在对面的宽大案桌后方,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翻阅。
秦晓吐吐舌头,毕恭毕敬说自己还不想被四殿下给炖了。
年轻油滑的太医似乎还想再趁着四殿下不注意,逗一逗这个被养在深宫中的小玩意儿,然而就在这时,承恩殿几层房间外,通讯侍卫却跪身低声汇报,“四殿下,太医院传令。”
齐与晟放下书,关了内阁的门,出去背对着内阁问侍卫什么事。
尹小匡双眼滴溜滴溜,秦晓的眼睛也再咕噜咕噜转,两人之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外面飞过一片鸽子,烧香断了薄薄一层灰。
床尾对面的那层防护纱没有系紧,秦晓摇晃着脑袋侧过脸时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层纱幔下掩藏着的画像,他突然呦呵了一声,背着手上前去把那防护帘给拉开。
画上还残留着殷红色的朱砂墨。
当时齐与晟回来看到尹小匡居然用墨汁弄脏了画像那一瞬间,差点儿亲手将他的脖子给掐断。
秦晓咂嘴,舌头啧啧的看着画,像是在看一个快要死在自己手中的仇人,“真不错啊……”
尹小匡听到秦晓的话,转头就看向秦晓,他盯着年轻的太医和一旁的画像好长一会儿,突然嘴角勾起一个不太像他平日里装疯卖傻、倒是很有韵味的笑容,“善和大药房……都清理干净了吗?”
太医院传来的消息,说请求殿下让秦院使能否即刻回去。
“工部火/药局主管夏侯秋大人前来求见秦院使,说是急切需要肤散脂,今日当班的太医里,就秦院使能够调配的出来正统的肤散脂。”
“肤散脂?”齐与晟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通讯侍卫,背着的手垂了下来。
他凝眸,
“最近这流行起来的寒症……已经严重到要用肤散脂了?”
春节尾末,宫城中突然爆发了一场剧烈的寒症,来势汹汹,前无史例,使得宫中好大一批人都纷纷中招,就连来上朝的大臣们也一个个没能逃掉。
暨朝初建,为了方便整体操控,皇帝齐策将三省六部的分府全部都设立在了皇宫宫城之内,不再像前朝那样散落于都城间。
所以这就导致了一旦有什么流行性病症爆发,来宫里办公的大臣们都是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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