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法宁明知故问道:“我怎么了?”
老鹤自作主张被景元化臭骂一顿,这会儿再被打发出来找人,却见顾法宁好端端坐着,一点都没被人说破私事的羞窘,甚至还有闲心跟其他弟子喝酒,他就本能替主子不值。
他们仙鹤一生只有一位伴侣,此后琴瑟和鸣,若伴侣去世终生不复求偶。
老鹤锁紧眉头,这个丫头,好野。
在暗渊底下求着主子带她出去,主子怎么对待她都是一副恭顺温和的模样,被捉弄得哭也少有反抗。
出来的目的达到,立即变脸撇下主子,俊秀少年见一个收一个,就像变了个人。
老鹤觉得,可能这就是主子杀生太多的报应罢,第一次遇见个想要给她名分的女人,结果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
主子,你头顶绿得在发光!
顾法宁靠着软塌,小腿搭在桌上,一点眼神都没分给老鹤,自顾自欣赏着从珩玉真人那搜刮来给柳乐欣的见面礼。
虽然只是一柄寻常可见修士佩戴的金刚扇,扇骨可拆卸,夹层藏着毒针,拿来做装饰顺便紧急情况下还能抵御一刻钟。
珩玉真人和其他正统师尊一样,对合欢宗这种门派观感并不好,看在顾法宁的份上,还是从腰间解下金刚扇丢给柳乐欣。
从让师尊随身携带的东西,品相自然绝佳,顾法宁脸不红心不跳地据为己用。
她嘁了声,对老鹤道:“叫师叔放心,我就在外边玩玩而已,不会带进门给他添堵,堂堂大房心胸开阔点,几个小妖精还动摇不了他的地位。”
祁星烦恼道:“师姐好惨哦,出来喝酒都要被家里的黄脸老汉吼。”
老鹤一趔趄,险些扣烂自己手指头:“你说这话当真一点都不心虚?”
祁星好奇道:“哎呀,没想到师姐还是夫管严呢。”
柳乐欣吃饱饭也打不过景元化,只能跟着祁星逞嘴瘾:“哟顾师姐,你家黄脸老汉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竟敢对您的事情指手画脚,什么时候重振妻纲呀?”
顾法宁知道老鹤来找必定有事,很不情愿地起身:“真惨,师叔年纪大了,离了我这辈子还能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一路上老鹤痛哭流涕,声情并茂地检讨自己的错误:“顾仙子大人有大量,老朽年老昏花,当初只以为您是替身,一时口不择言想给那位眉姑娘讨个公道,所以才……才……”
才编造她跟景元化的狼言狼语,连细节都描述的一清二楚,就好像他就在现场围观似的,偏偏自己还信了。
顾法宁觉得自己真容易被骗,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
老鹤又开始瑟瑟发抖:“主子不是那般冲动之人,您在他那儿没受过委屈。”
顾法宁:“我信了。”
鸟人的话她是一句都不相信,只想亲口问问景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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