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狎妓?娈童?还纳了妓.女为妾?”裴云潇震惊地反问:“陈家可真是……蛇鼠一窝啊!”
她只道大姐夫陈诲是个人渣,现在看来,这就是侮辱了人渣。
大历朝律法等级森严,良籍和贱籍的差别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平民和贱籍通婚已是律法不能容,更不要说是官身了,一经确定,必是杖责、罢免一条龙,再无起复之日。
而对于官员狎妓,一向屡禁不止,一般情况下朝廷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不是陈家这次做的太过分,把把柄送到御史手上,想必皇帝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所以说,陈家的那几个后辈,算是废了?”裴云潇嘲讽道。
“是。”锦年点头:“不光如此,听说出事时大姑娘怀了身子,孩子没了,家主做主让大姑娘与陈诲和离,就这两天就要上报府衙了。”
裴云潇心里一凉。难怪今日去拜见继母时,大姐也在,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过属下听到了一些传言,听说裴家也有子弟牵扯进了这事之中,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人提起。”锦和在一旁补充道。
裴云潇心中一动,好像想通了什么关节。
“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在前几日。”
“那我和人结拜的消息,又是什么时候传回来的?”裴云潇追问。
“我正要向公子回禀此事。”锦年道。
“当初是林瑞林总管送信到家主手中,锦英的消息只比林总管晚了一天。
这事儿本来只有家主,几位老爷和公子知道,却不知道为什么被何家捅到了圣上那里。后来昭玉堂杖毙了一个奴仆,听说就是何家在家主身边的眼线。
当时陈家的事情刚刚事发,圣上在朝堂上提起了此事,还笑称公子是个奇人,之后,整个京城便都知道了。”
裴云潇这下终于恍然大悟。
陈家出事,一定牵扯了裴家的某些小辈,或许不是本家,该是宗亲或旁支。但皇上对世家忌惮已久,所以一定会抓住机会重创陈、裴两家。
而以祖父的心性,怎会瞧不出来裴家的政敌何家在自己身边有眼线?
所以他是故意把消息放给何家,借何家之口,利用自己与唐桁结拜之事,给裴家扣上一个远远不及“狎妓”这般严重的污点。
而裴家本就比陈家势力大,皇帝本也不能伤到裴家的根基。再加上大姐火速与陈诲和离,这样一来,裴家以退为进,反倒全身而退。
或者,祖父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
陛下恨世家入骨,对寒门和武将就难免倚重,当初的黄晗和刘缶就是一个为寒门士子,一个为寒门儒将。
但世家的权力不容小觑,寒门和武将再受皇帝重用,一时也难以撼动。从世家内部瓦解变成了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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