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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被伺候舒服了,才慢悠悠抬起一只脚,露出绑在上面的一张字条。

楚栖取下字条,夸赞道:“麻烦你了。”

鸽子在他掌心踩了一下,意思是小老弟客气了。

这信鸽起初不是他养的。跟着楚栖北上的手下里有一位驯兽师,负责管理马匹,以及与楚静忠联络。那人养了一大批鸟类,有传信的鸽子,也有打探情况的鹰隼。然而在逃难途中,他不幸身亡了,饲养的鸟类有的被敌军射杀,有的回来找不到饲主,就不吃不喝地自寻死路。

也因此,他们与楚静忠失联了相当久一阵。不过好在那人之前教过楚栖一些驯兽的方法,那些信鸽鹰隼也并非全然殉了主,等安定下来后,楚栖便试着用它们再向京城方面联络。

虽然最后没几只回来了,但好歹联系上了,然而这只挑染红毛的鸽子,却给他带回来一封陌生人的信件。

楚栖记得当时最先向楚静忠报告的是自己平安,然后是死伤情况。那陌生人的回信里就表示,说自己无意窥探,只是这只鸽子奄奄一息地掉在他家院落中,他捡起来为它治了伤,不经意看到了传信,还望谅解。

之后又说,万幸平安就好,死伤定要节哀,边境战事吃紧,一定保重自身。可惜自己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书生,不能驰骋疆场,血溅四方,永怀遗憾。

楚栖收到后,十分惊愕,他竟没想到这只成天一副大爷气派的鸽子还能送错地方。

或者是自己驯鸽手段太差,让它偏了方向?

不过应当不是被敌人截下,截下就截下了,至于还好心送回来,又编这一段吗。

楚栖本可置之不理,但他通读几遍后,竟提笔写起了回信。

那时北雍已与大承议和,但西宛的屡屡闹事让他们又蠢蠢欲动,边境摩擦不断。楚栖接到楚静忠密函,让他们南下避难。

南下,本来自然是在国内走的,但西宛陡然发兵,竟包围了他们途径的城镇,更接连向内攻打,两国直接开战。

不过这一战,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三个月不到,就完成了谈判,东承割地,西宛放人。

楚栖有幸活了下来,又经过几月,吃了点苦,在南边住下了。

楚栖觉得是他在信中提到了西宛那次围城,所以让回信之人以为他是保家卫国去了,其实不是。他解释了一下,表示他也是被救的,又劝慰说,你不必自责,书生也有书生的用处,来年高举,在朝堂之上一样可以勤政为民。

他犹豫了几天,终于把信装在那大爷鸽腿上,放了出去。

天知道会不会送到。

结果几月后真的又收到一封回信。

这一来二去,他们便聊上了,不过话题不再那么沉重,而都是些日常趣事。又因信鸽携带不了重物,便更需挑些要紧的、最好玩的事说。楚栖每次写信,都要删繁就简,琢磨好一阵,以至他都练就了写一手小字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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