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沉默了片刻,睫毛覆下来,没了方才的神彩,低低道:“不是,我只是想到了大姐姐,她明明那样爱孩子,若是能有孕,多好。”
江陈依旧没抬头,只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几分,轻轻道了个“好”字。
“好什么?”音音问。
好什么?那人没回应,只轻笑了声,起身出去了。不消片刻,他抱了个罐子来,往案桌上一放,道:“沈音音,家中我没备多少银钱,都在这里了,你先拿着,若是不够了,随时跟我说。”
音音“啊?”了声,微倾身,好奇的瞧了眼那瓦罐,只一眼,便愣住了,里面黄澄澄的,足足一罐金叶子,这叫没备多少银钱?
她转头瞧他,有些不解:“给我这些做什么?”
江陈长眉微扬,又从袖中拿出一方地契,随手压在了瓦罐下面:“这是家中的地契,拿好。另有,我原本着人在锦城备了处宅子,地契也一并在此了。”
而后才不紧不慢的理了下袖口,看住她:“既已成婚,家中财产便该交由妻子打理,我如今也只有这些,你莫要嫌弃。”
音音一时语噎,说好的假成亲,如今怎得越来越像真的了?
她刚要开口拒绝,却见那人已转身出了门。
这隋大夫的止痛药倒也管用,至晚间,右手的酸痛感便渐渐消了。
音音煮了两碗面,却未等来江陈,便自个儿用了晚食,早早歇下了。
晚间起夜时,忽而瞥见西厢的灯还亮着,隐隐有几个高大身影投在窗上。小姑娘下意识一凛,放轻了脚步靠近。
厢房里有些昏暗,江陈坐在上首的交椅上,斜斜靠在椅背,还是疏离慵懒的清冷。
屋里站了几个汉子,都是高大魁梧的身材,把窗边的视线遮了大半。其中一个语气愤慨,分外不平:“大人,如今朝中的调令下来了,但我们兄弟几个谁也不认,只认您一个,谁也别想调的动我们北疆将士。咱们几个都是粗人,自然不信那些文人的骂名,都是些没上过战场的软骨头,只会咬着人骂,我们大人驱逐北绒、为了大周的一寸疆土满身浴血的时候,他们哪儿去了?”
这汉子涨红了一张脸,越说越激愤,到最后竟是扯下了手中腰牌,要递至江陈面前:“这大周本就是大人您守住的,这些文人凭个来骂您?我们北疆将士可不吃这一套,我们只听命于您,哪怕您要反了,兄弟们也绝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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