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竹悦闻言愣了愣,咬着唇瓣儿沉默了片刻才问道:
“那.外头现在什么境况?被捉去的那个妇人,当真招供了吗?”
“招供?”
齐姜更为诧异了,关切望着夏竹悦,“公主您怎么了?怎的会这样想?咱们岐人,便是自尽了,也不会出卖族人的啊。”
齐姜见夏竹悦似乎有些震动,眸中闪过不敢置信,咬着唇瓣儿几乎要落下泪来似的,急急安慰她,
“您别着急,那天我带着她们撤离的时候确有一个夫人被捉去了,但当夜我们便去营救出来,已经送出城往关外送去了,并无大碍。”
“那么,也没有惊动魏国皇帝么?”
“为何要惊动魏国皇帝?”
齐姜十分不解,“不过是个岐人妇女罢了,又不知道什么龙脉金窟的下落,仅仅关押在衙门里,并不是多么紧要的要犯呀。”
“我知道了。”
夏竹悦低低应着,心乱如麻,一时间理不清李牧白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齐姜不知其中内情,并不明白公主为什么忽地如此仿徨伤感,但她瞧了瞧天色,不得不开口催促她,
“公主,我们眼下怎么办?”
夏竹悦沉默许久,终是抬起头来,“出关罢。”
齐姜闻言,很是赞同,“也好,魏国也只剩下些收尾的事儿了,您早些出关坐镇才好。”
忽地似想起些什么,夏竹悦拉过齐姜,低低嘱咐着:
“那孩子在隔壁院儿的厢房里,由两个乳母照料,我去把他抱来,咱们一同走。”
“是。”
齐姜应了,转身隐匿了起来。
夏竹悦整理了情绪,抹干了眼泪,定了定心神,推开门扇往隔壁院儿里走去。
天色已然蒙蒙亮了,泛着薄薄的雾气,露气未散,竟寒过漫漫长夜似的。
夏竹悦心下寒凉一片,她从未想过,心灰意冷竟是这般滋味。
虽不知李牧白究竟出于何种目的要欺骗她,但这已然足够令她,再也无法去相信他了。
他所说的喜欢,当真是喜欢么。
他所说的保护,当真是保护么。
他已然知晓她是岐人,难道他如此做,也是为了探究那虚无缥缈的龙脉金窟么。
她不敢深想下去。
罢了吧。
她匆匆行至小婴儿所在的厢房,还未走近,便听见声声啼哭和乳母疲倦无奈地低哄声。
缓缓推开门扇儿,只见一个乳母神思怠倦地抱着小婴儿来回踱步,另一个乳母已然歪在卧榻之上,鼾声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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