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嘶声力竭,将将才发出了半个音节,忽地骤然歪过头去,彻底撒手人寰。
“父王!”
魏峙哭吼着,终于落下泪来,伏倒在南平王身上。
“南平王薨——”
李管事老泪纵横,推开门扇,大声通传着。
霎时间南平王府哭声震天,一夜素缟。
亲王的丧仪奢靡铺张至极,全由侧妃赵氏全权打理。
而魏峙却神思恍惚地跪伏在灵堂里,独自一人枯守着南平王的灵柩。
一干人等皆被他屏退在灵堂之外,前来吊唁的人一概拒见。
他已然跪了整整十日。
浑浑噩噩的如此度了十余日,全然不问外头的任何事情,甚至连京中来传承袭亲王王位圣旨的礼官他都不理,只一味颓然地跪在灵前,反复质问着自己。
为什么你又被抛弃了呢?
你娘不要你。
悦儿不要你。
如今连你父亲,也不要你了。
魏峙。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要你呢?
他目眦欲裂,苦思了许久,忽地凄然笑出了声来。
似宿命一般,他竟也没能听见父王的遗言。
父王究竟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悦儿又是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呢?
头痛欲裂……
混乱的思绪似魔障一般,反复折磨着他的心,令他几乎痛不欲生。
没有……意要我么……
魏峙终于失了最后一丝气力,轰然倒地。
得知南平王薨逝的消息时,夏竹悦已然转战京城了。
自从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心下一直很不是滋味,有些难受,又隐隐有些担心魏峙。
但如今这境况,她已不能够去探一探他了。
夏竹悦一想起他那疯魔的样子便心下难受的紧,不知他再遭此巨变,是否能够挺得过去。
莫岚那般温柔小意,知冷知热,此刻一定会陪伴在他身侧宽慰他的罢。
有她在,大抵是没事的罢。
夏竹悦想起莫岚,心下生出些许惆怅来,有些酸涩生疼。
“公主,她们出来了,快走罢。”
齐姜忽地从巷子里闪身近到夏竹悦身侧,打断了她的思绪。
齐姜扭头远远地打了个响指,巷子里鱼贯出来了七八个牵着孩子的妇女。
夏竹悦收起心思,紧张起来,带领着她们沿着偏僻的巷中间隙往外撤去。
从江汉转战来京城是她的主意,毕竟她曾在京城待过,对京城比较熟悉,比起去陌生的地方救助妇孺,在这里,她或许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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