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金色的法袍,少年的身形有些瘦弱,带着一丝文弱与病气。
但那一丝病气,在看清他的眼神的那一刻,便消散了。
他的神色冷厉且肃杀,带着莫可名状的恐怖之感,他未发一语,出手如雷电,两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迅疾而狠厉的招式打趴在地上。
身上不觉何处受了伤,但四处都疼,仿佛每一处都受了重击。
两人躺在地上哀叫连连,张若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如冰。
“去给她道歉。”
不消多言,也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朱泰清苦着脸,“方才见到她,已经道过歉了。”
“再手写一封道歉信。”
林芝并不是明霄宗的弟子,她身上的法袍只是在山下买的基础法袍,乍一看也是金色的,但实际上并不如明霄宗的服制那般繁复华贵。
当日只是在夜色下披着斗篷去给洞幽剑派送丹药,尚且还能遮挡,但如今显然是不管用了。
张若无便取出了自己曾经穿过的旧法袍,是年纪小一些的时候穿的,明霄宗男女弟子的服制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倒也勉强能穿,只是套在林芝身上还是大了一些。
张若无伏在案前,又细细地依着林芝的身形改小了一些。
见他动作像模像样,竟十分熟练的模样,林芝有些纳罕:“你还会这个?”
张若无看上去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但此时做起这些事来也驾轻就熟,灯光下,他的动作带着几分细致的优雅,眼神十分专注。
“做得不好,只勉强会一些。”
林芝回忆起他在门派中的境遇,心中多了几分慨叹。
心中顿时勾勒出画面:没有身家背景的少年,在明霄宗受尽欺凌,连门派发放的法袍也被人克扣,只能缝缝补补地捡着穿,十分心酸。
张若无将改好的法袍给林芝看,林芝穿上身试了一下。
方才还觉得有些宽大拖沓,经张若无这么一改,腰间收窄,衣长改短,连袖子也改成了适合女子的模样,穿着倒觉得十分合身,比那从山下买来的廉价法袍穿着舒适了不少。
林芝摸着细密的针脚,十分意外,真诚夸奖道:“你好厉害。”
这架飞舟上的人数并不多,是以房间十分宽敞。
但林芝在此,却总觉得她的气味无处不在。
张若无克制地别过眼,不看她的模样,藏在身后的手摩挲着手指。
到底是他曾经穿过的旧衣,如今穿在林芝身上,心中总觉有几分异样。
想想又觉得冒犯,是以不敢多看。
张若无未曾多说什么,但接下来他的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寸步不离地跟在林芝身边。
林芝睡觉,他便在一旁打坐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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