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
跟他吐槽完以后,柳煦又把手机拿了回来,问:“那意思就是,现在还没审上?”
“对。”
徐凉云在电话那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以后,又接着说:“今天下午能审上,我问了他几句,听那意思是不打算承认。今天我们这边会办点手续,你明天上午领着他儿子过来。”
果然是明天。
柳煦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番世事“无常”与因果轮回,以及那封信预言的死亡时间的准确性,随后朝着电话对面应了几声,挂了电话。
然后,他把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又发出了一阵不太乐意起床的哼唧声,往沈安行怀里钻。
沈安行伸手搂住他。
抱着柳煦沉默片刻之后,他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开口说:“就是明天了。”
“嗯。”柳煦应了一声,又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没关系……别怕。”
“我不怕。”沈安行说,“你陪着我我就不怕。”
柳煦笑了一声:“陪你到世界末日。”
沈安行无奈一笑。
第二天的27号,柳煦领着他到了公安局。
刑警和民警的专业性虽然各有千秋,但分家分得并不过分。两人一过去,就看到谢未弦站在门口,一看就是在等他们两个。
两人被谢未弦一路带着,走进了审讯室——更严格地说,是审讯室后面的屋子里。从这个屋子里,能透过一面巨大的玻璃看到里面的情况。
这是面单向可视玻璃。他们这边看得见里面,里面的人却看不到外面。
他们一进去,就看到屋子里有两个警察坐在座位上,一人在记录着什么,一人正屏息凝神地看着审讯室里,面色十分严肃。
徐凉云也在这里。他嘴里叼着根烟,正在那儿吞云吐雾,搞得审讯室里一股子烟味。
沈安行走了进去。隔着这面玻璃,他终于久别七年地看到了真正的沈迅。
沈迅坐在审讯室里,对面坐着个老刑警。他还是老样子,穿得一身邋邋遢遢,脸上挂满凶恶,但脑袋上被绑了一圈绑带,脸上还有血痕,左半边脸还青紫着。虽然还满脸不服,但意外地眼神闪躲着,看起来有点害怕,一看就是被徐凉云揍怕了。
沈迅从来没这么老实过,沈安行一时间觉得他熟悉又陌生。
谢未弦回头关上门,往里走去,说:“闲话不多说,进入正题。跟我们预料的一样,你爹什么都不肯说,得麻烦你俩进去对质。我也会跟着一起进去,但是只负责在边上记录和以防他突然动手,不会说话,你俩自力更生,可以?”
柳煦朝他比了个OK:“妥。”
谢未弦也知道他俩肯定没啥问题,点了点头,拿上了记录用的书板、纸张和笔以后,又转头看向徐凉云。
徐凉云按了按左边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道:“老向,人来了。”
屋子里的老刑警听了,回了回头,朝着大玻璃这边比了个OK。
然后,他站起了身,回头走向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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