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疼得要死,却还是强忍住痛对他喊:“会死的!!!别动!!!”
柳煦:“……”
“别动……”
沈安行呼吸都痛,每一次吸气呼气都带来溢满鼻腔的血味,他几乎都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但他知道柳煦在那儿。
于是,他就在一片昏昏沉沉中喃喃着对柳煦说:“别动……千万别动……听话……听我的话,杨花……”
“……别动……”
突然间,一根长冰又从他心口上爆出。
冰山反噬来势汹汹,自心口上而出的这柱长冰一下子把他从地上顶了起来。
沈安行怎么都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操作,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柳煦目眦欲裂:“沈安行!!!”
黏黏也很着急,站在门口一阵阵朝里面喵喵叫着,叫得无助又害怕,似乎是在叫沈安行快点从里面出来。
就在此时,一阵寒风突然从厨房里呼啸而出,扑了柳煦一脸。
柳煦连忙抬起手一挡。
呼啸过后,这寒风就停息了下来,而屋里的冷空气也都跟着四散而去。
沈安行被几柱长冰强制性地怼直着身子跪在那里,冰上还都残留着他的血。
他垂着头,痛得一阵阵颤抖,远远看去,像被万箭穿身的罪人。
寒风散去,他喘着气,伸出抖得厉害的手,握住心口上的冰,咬咬牙一用力,将它们全都收了起来。
长冰慢慢散去,沈安行也终于垂下了手,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柳煦慌忙跑了过去,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柳煦颤声叫他:“沈安行!沈安行!!”
沈安行疼得只能短短应一声:“嗯……”
柳煦看他这样,立刻红了眼睛,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立刻把沈安行拥进了怀里。
沈安行很冰很冷,冷得柳煦都禁不住一阵阵跟着打颤。
但他却抱得更加用力,用力得像恨不得连这份冰冷都一并融入骨血之中。
他紧紧拥着沈安行,一阵阵哽咽起来。
然后,他听到沈安行在他耳边轻轻地用满是血气的声音气若游丝地对他说:“别哭。”
“别哭……杨花。”
“我习惯了……”
沈安行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柳煦就哭得更厉害了。
沈安行却再没有力气去说什么了。
黏黏站在门口,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低着耳朵走了过来,可怜兮兮地朝着沈安行喵喵叫了两声,又去蹭了蹭他那一只早已经全成了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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