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泰与崔晚晚抵达京城的那日正是中秋节。
这次一起回来的还有崔浩, 以及斛律金的两个儿子阿光和阿羡,也跟着到大魏盛京长见识。
返程的旅途十分热闹,拓跋泰和崔浩不打不相识, 在崔晚晚的促使下终于冰释前嫌, 两人虽谈不上相见恨晚,但崔浩见识广阔又意气潇洒, 他和拓跋泰偶尔探讨各地见闻,切磋武艺。这个时候房英莲也技痒要讨教一二,惟独苦了白崇峻,一路上都像坛陈年老醋, 酸得不行。
还有斛律兄弟也是开朗热络的性子,特别是斛律羡,他虽然长得高大,但毕竟只有十四岁, 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 性子跟金雪相似。崔晚晚很喜欢跟他一处玩,还让他管自己叫婶婶。
斛律羡抓了抓卷曲的头发, 一脸不解:“为什么不能像他们一样喊你娘娘?”
崔晚晚反问:“那你为什么叫拓跋泰叔叔?”
“这是尊称!”斛律羡理直气壮,“阿泰叔教我射箭, 他很厉害,所以我尊敬他。”
“我也很厉害的,你也要尊敬我。”崔晚晚托腮, “我知道京城里每一家好吃的食肆, 还会很多好玩的游戏。”
斛律羡两眼放光:“娘娘带我去吃,教我玩。”
“要喊我婶婶呀。”
斛律羡虽然单纯,但在这件事上却格外执拗,道:“在我们草原上, 像你这么好看的女人肯定是最受宠的阏氏,我不想叫你婶婶,如果以后阿泰叔不要你……”
他话还没说完,兄长斛律光突然过来,一把拽走这险些祸从口出的傻弟弟。
崔晚晚咯咯地笑,转过脸去看拓跋泰,发现他竟然没什么反应,只是脸色略显阴沉,但不是为了斛律羡的这番话。自从返程他就心事重重,鲜有笑颜。
“听说北地胡人大多数都有抢婚和收继婚的习俗,是也不是?”崔晚晚明知故问,专门去惹拓跋泰,“比如父死可妻其庶母,或者看上谁家新娘便去抢回自己营帐……也不管什么辈分不辈分的。”
剩下的话没说出口,她到底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只是捋了把胡须就作罢。
拓跋泰瞥她一眼:“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朕与他计较什么。”
“郎君说得对,还是个小子。”崔晚晚见他不吃醋又换了个法子撩拨,“我又不喜欢小的。”一边说一边眼神往他下腹瞟。
听了她明目张胆的调戏之言,拓跋泰终于扯了扯嘴角,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不害臊!”
“事无不可对郎君言,跟你什么都说得。”她厚颜扑过去抱住他,“这叫不见外。”
入了城,白崇峻负责把斛律兄弟安顿进鸿胪寺,他还硬拉了房英莲一起去。中秋团圆日,天子恩准贵妃回家过节,所以崔浩跟着妹妹回了崔府,但拓跋泰却说有事要忙,没有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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