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花攀上了院墙,悄不声息地开放了,他也没心思去多惦记一分,只享受着这最后的一段时光。
皮肤如同被人活剥了一般疼痛,喉头的腥甜也强压不下去。
这等恶性的毒,从无解药。
元晴不告诉任何人,安生地住在二皇子府中,看院子外头小儿放纸鸢,那小金鱼上了天,在层层白云之中,灵动可爱。
“可用过膳了?”
元晴挣扎着坐起身来,对祝青松笑笑,说:“用过了,劳祝先生费心,小厨房日日准备的都是我爱吃的。”
桌上还摆放着一碟子饼子,吃了一半就放在那儿了,是榆钱的馅儿。
春天刚来,长出的嫩榆钱有淡淡的甜香味。
见祝青松盯着那饼子,元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刚刚吃太多了,小厨房怕我还惦记,又送来了几个。”
祝青松掀开衣摆,坐在旁边石凳上,说:“你有何打算?”
打算?
若是自己身体尚未中毒......
元晴想着,躺回了摇椅之中,说:“到处走走吧,听说那兰都处处都是兰花,我还没见过呢。”
万事回到正轨,镇国府人去楼空,老夫人与紫琳都去了南岸那边。文乐让马骋下令,不过半天功夫,隐匿在金林城中的镇国府奴仆又回到了镇国府。
大开院门,擦擦灰尘和脏污。
百姓们看着那紧闭了好几日的镇国府又重新开了门,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文乐的手还用帕子包裹着,听苗远的安排,时不时便要伸手动动,免得伤口长到了一处,又得重新撕裂等它愈合。
小轿子晃悠着,文乐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傅骁玉身上,道:“腰疼。”
“你疼个什么?”傅骁玉嘴上说着,手却帮他揉揉那酸硬的腰,说,“昨儿不都是我动,你躺着喊爽就成,还给你劳累坏了?”
两人不顾忌声音,轿子外头跟着的马骋痛苦地捂住耳朵。
这思竹怎么还没回来,这种痛苦不能让我一个人承受。
插科打诨,一路闹到了聂府外头。
聂寻早早地就在门口候着了,见轿子停下,先行了礼,道:“下官给少将军、祭酒大人见礼。”
轿子帘门掀开,傅骁玉先一步出来,虚扶了聂寻一把,说:“自家人,不讲虚礼。”
聂寻苦笑了一声,他与傅澈成亲至今,傅骁玉倒是见过不少次,可这少将军从成婚到生孩子,就没见过几次,下马威却是一次一次又一次,那可是镇国府的嫡孙,他哪儿敢拿乔。
文乐下了轿子,扫了眼聂府的大门,怎么看都觉着不气派。
“进府吧,澈儿从不夜城刚回来,想着要见大人,还未休息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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