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蕴紧急时候一把抓住那栅栏处,让冰刺狠狠地戳破了手心,鲜血淋漓,一下就将那栅栏染红。
“愣着干嘛!还不快救人!”管事儿的大骂。
七手八脚地将何蕴拖了上去,何蕴心中恍若擂鼓,手指都在微微发颤,还没回过神来,管事儿的上来就是一个巴掌,大骂:“你个短命鬼!别耽误咱家的活计!走路都走不稳,下次惊扰贵人了如何办事儿?给咱家滚回去!”
何蕴连忙告罪,抬眸望向刚刚撞他的人,是与他一齐要求进长生殿洒扫的李子。
李子也摔了,却是摔在正中央,被人扶着便站了起来,听管事的骂何蕴时他还心中有些恐慌自己也要回原来地方伺候,见管事的没说什么,便勾着唇笑了下,看着何蕴比了个口型:抢功劳的贱人。
何蕴咽了口唾沫,告罪之后匆忙离去,连那鲜血淋漓的手都未来得及包扎。
这一路走到了以前的住处,得知被赶了回来,管事公公恨铁不成钢地抽了他一下,说了几句狠话后便走了出去。
屋子里冷嘲热讽的人比比皆是,何蕴翻开自己箱子,自己不过走一个下午,箱子中的救急的药包就被人翻了个遍,怕是在找主子的赏赐。
何蕴抿着唇,不执一言地看向周围,却没发难,找出止血的药,把自己手心包裹得严严实实。
休息一阵儿之后,何蕴便借着吃饭的功夫,快步朝着宫门走去,他戴着一个兜帽,提着小花篮,走得十分缓慢,像是刻意让人瞧见他那小身段似的。宫中去势之后动作阴柔的太监到处都是,反倒没有引起守卫的注意。
一个蒋字令牌递给了守卫,何蕴掀起兜帽一角,说:“奴才替蒋公公办事儿,今上近来胃口不好,蒋公公要讨今上欢心,说是金玉楼卖的片皮鸭好吃,鸭皮油润可口,连骨头都酥得很,便叫奴才前去购置。还请侍卫大哥快速放行,奴才怕耽误时间,惹来蒋公公发怒。”
蒋玉与傅骁玉被禁乃是秘事,最外层宫门的侍卫还不足以知道这些事情。
那守卫将令牌翻来翻去看了半晌,打量得何蕴手指都发起了颤,这才将令牌还给他,说:“多事之秋,难免细心些,还请公公勿怪。”
何蕴勉强地勾起笑容,道:“怎么会呢,守卫大哥也是职责所在,若奴才回了宫,定要想蒋公公夸赞上几句。”
守卫被他说得一乐,拍拍他的后背,对外头喊道说:“开宫门。”
何蕴出了宫,却不知守卫军在哪儿,走到一处巷道时,面前突然落下来一人,绑着黑布,道:“可是小何公公?”
何蕴手里攥着一小把匕首,往后头退了两步,抖着声道:“我、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那人取下黑布,长得倒是人高马大的,不像是坏人。
“怎么就不是您了呢,二皇子说过,长得一副财迷模样的,就是小何公公。”马骋说着,笑笑,“我乃祭酒大人府上马骋,听二皇子说你传递了宫中消息,便日日在这宫门处守着,可算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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