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是他还在孙府就一直伺候着的,看着他收拾完画作便坐着不动弹的模样,急得不行,道:“少爷,咱们回府吧。”
傅骁玉、张烈以及元晴,都是文帝的势力。如今文帝受制,傅骁玉在宫城之中出不来,元晴又被太子控制住,能运作的只有张烈。若是太子狼子野心,要以他胁迫,张烈就如瓮中之鳖,任人拿捏。
孙煜儿摆手,说:“当初他被人顶替名号,我未曾帮上一点忙,如今已是不同。马上便是春闱,将我的名帖送去各个客栈,邀各位进金林高考的学子在金玉楼一叙。”
小厮恨铁不成钢,想将孙煜儿直接打晕了带走,见他目光沉着,只能叹息一声,道:“是,少爷。”
风声停了,门被人推开。热乎乎的空气被那开门的声音吹散,激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孙煜儿停下写名帖的手,望着来人笑道:“马骋走了?”
张烈将厚实的袍子随意搭在屏风上,说:“走了,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今日怎么没画画?”
孙煜儿握着他的手,坐在桌前,说:“今日没什么兴致,歇一歇。”
两人坐着看桌上摆放的琉璃盏,自幼便相处着,两人不需多言。
张烈捏着孙煜儿手指上的茧子,问:“听说波斯很漂亮,无论男女,都以薄纱做衣,以珠玉做饰,不如等时局稳定了,去波斯游玩?”
孙煜儿瞪大眼看他,说:“今日太阳是从西边儿出来的?你这一门心思往官场上钻的,还有空惦记出去玩?”
张烈失笑,捏紧孙煜儿的手,说:“去或不去,一句话?”
“去!”孙煜儿大喊着,扑到张烈怀里头坐着,将他搂紧。
只要跟着人一块儿,去哪儿都行。
一道圣旨摆放在桌上,文帝手里攥着笔,却迟迟不往上写。
钟鑫站在底下,说道:“皇上,已是一日过去,您早日写下来,奴才也好交差。”
文帝何时被这种奴才踩在头上,气急得扶着桌子直喘息。
一旁的傅骁玉熟练地替他拍背,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桌上,说道:“钟大人,不笑到最后,不知道谁是赢家。俗话说做人留一线,你的主子再惦记上位,也得顾忌孝道不敢赶尽杀绝,今日是皇上明日便是太上皇,重新爬上龙椅是困难,可是捏死一个小小臣子,应当还是容易的吧?”
钟鑫脸色一凛,紧绷着脸,好一会儿才行了礼,说:“还请皇上早些决定。”
瘫坐在椅子上的蒋玉紧蹙着眉,他从昨日起就毫无力气,头顶冒着虚汗,直到现在也只能勉强坐直,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傅骁玉打量他一眼,说:“蒋公公可好?”
文帝坐在座位上,说:“蒋玉武艺高强,朕一日不写让位书,他便一日不得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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