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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虞知道,买一盒子奶糕,是孙先生爱吃的。”

提起孙煜儿,张烈紧绷的脸色才缓解了一下,与无虞往府外走去,说:“最近在他那儿学画画认真点,你这小崽子皮得很,学归学,若是真累着他了,小心干爹请你吃‘笋炒肉片’,知道吗?”

无虞嘻嘻地笑着,也不答应,扶着张烈往外走去。

进了轿子,有人喊住了他,无虞朝后一看,是那右丞府的公子哥儿。

张瑶还是只着单衣,跑得十分急,气都喘不匀,看着那轿子说:“再如何,你也是从右丞府走出去的人,哪怕斩断了关系,这辈子你也逃不脱张家的名号,你不比我高尚到哪儿去。”

无虞“啧”了一声,伸手就往张瑶身上推去,把人推得一个趔趄才停手,说道:“你怎么乱放屁呢?干爹的爹爹叫张文墨,打从及冠起就已经立了府搬出来住了,干爹吃的用的,可没让你们右丞府出过一分!”

张瑶觉得无虞强词夺理,说道:“世家大院,你活出名堂来,不都得为氏族所用,无根之人,何谈孝、何谈义,更遑论为官之人可是百姓之父母?”

不等无虞说话,那轿子的帘子便被人掀开了。

张烈扫了张瑶一眼,说道:“不知张公子当日春闱时交上一张白卷,可是因为张氏一族缺一个会交白卷的子弟?”

冷不丁被张烈戳破当日之事,张瑶脸一红,磕磕巴巴地说着:“那、那是......”

张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张瑶,说道:“比我还大上一两岁,竟是这般蠢笨无知,你回去转告右丞一声,若是家中无好的老师,张烈与傅祭酒还有几分情谊,可写一封荐书,让祭酒大人替他好好管教管教。”

无虞深有所感地点点头,将张烈的帘子理好,前前后后招呼着,往外走去。

张瑶站在府邸外头,喘着粗气。口中呼出的白色尘雾将他整个人罩在其中,天色渐晚,似有轻柔的手抚摸着他的头顶。

他抬头一看,金林的第一场雪来了。

雪下得大,像是鹅毛一样,不一会儿就把院中积攒了厚厚一层。

元晴的衣袍很厚,是辽那边的丝绸料子,十分厚重。哪怕是站在长廊处也不觉得冷,只是偶尔风吹一吹时,他还是忍不住颤抖,抬眸瞧着那天空中高挂的月。

偏院的人都知晓元晴不喜人近身伺候,连他的贴身小厮也是做完自己的事儿就快速离去,从不再耳房留宿。

富贵手里端着一盒子奶糕,脚步轻快地从外跑进来,对着元晴乐呵呵地笑,说:“公子,你瞧。”

金玉楼的奶糕,是出了名的美味。

不甜不腻,奶味十足,里头还有果子做的馅儿,热腾腾刚出炉的时候,一咬嘴里都是满满的果子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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