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唯一算得上饰品的,就是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里头阴刻了一个骁字,拿着扳指可以控制住傅家绝大多数店铺。
都说傅府家大业大,傅盛酒囊饭袋这么多年,哪儿知道底子都让傅骁玉给掏空了。
玩着那玉扳指,傅骁玉看了马骋一眼,说:“养的金丝雀飞了就去追,追不到就射杀。我傅骁玉养的东西,想跑就得付出命的代价。”
马骋看了傅骁玉一眼,微不可闻地点点头,说:“是,主子。”
户部尚书见气氛冷凝,打着哈哈说:“祭酒大人何必动怒,不就是一只金丝雀吗,我家里有人玩鹰,等空闲了送上一只过去,可比那金丝雀有意思多了。”
“鹰......”傅骁玉琢磨着这个字的意味,无端地想起了某个人,笑着说,“那就先谢谢尚书大人了。”
户部尚书哪儿知道这拍马屁的话愣是拍到点上了,暗想自己今日时运大济,更是给傅骁玉倒酒倒得勤快了。
丛林中还在与黑熊搏斗的两人,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崇武功不济,但胜在人灵活聪明,隔着远远的射箭,次次朝着那黑熊最为脆弱的腹部,弄得黑熊吼叫不断,却因为眼睛瞎了一只而分不出距离,把树枝压断好几棵。
文乐跳上树,拿着背后的弓对着黑熊的眼睛又是一箭。
黑熊吼叫着,猛地往后倒去,砸瘪了一大棵枯木。
“周崇!躲着点!”
文乐忘记了礼数,一口一个大名喊着。
周崇也不怒,快速爬上附近一棵树,两人都保持着沉默,看着底下的黑熊痛苦地哀嚎。
等到黑熊精疲力尽,文乐拿着一把刀,丢给了周崇。
周崇一愣,随即笑了下,从树上跳下去,对着黑熊的脖颈就是一刀。
血液喷溅,随着血液流失,黑熊渐渐的不再动弹。
周崇感觉自己周身都在发热,像是有什么憋了许久的东西喷薄而出。他喘着粗气,看着已经没了呼吸的黑熊,说:“文乐,这皮给你做披风。”
文乐笑着踹他一脚,说:“琢磨啥呢,打的猎物是皇上的,可不是咱俩的。”
周崇笑意微敛,而后背着手说:“以后一定会是我的。”
文乐看着他。
因为懦弱而在皇子中出名的周崇,脸上浸满了滚烫的熊血,目光已不是以前那么钝,而想打磨过后的刀剑,锐利的地方夺目异常。
文乐看着他,掀开衣袍郑重地单膝跪地。
什么话都没说,但是两人像是约定好一般。
站起身后,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周崇用拳头锤了文乐一下,说:“走吧,咱们还得把这个大家伙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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