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那女孩儿也收拾妥当了,换了身衣裙。出门就瞧见院中看落日的傅骁玉,捏了捏袖口。
“我应该叫你哥哥吗?”
一旁的马骋挑眉,心想一个伶人的女儿,连族谱都没入,哪儿有资格叫自家少爷哥哥。
傅骁玉没说话,看着太阳下山,火烧云蚕食着湛蓝的天空。
“这儿住着舒服吗?”
“当然啦!就是冬天有点冷......”女孩儿笑着搬来板凳,从柜子里翻出自家炒的炒货,花生米瓜子仁什么的,满满当当摆着,说,“附近的山上很多山货,咱们村猎人很多,经常上去打野鸡野猪。马上中秋,里长说要办个百家宴,到时候桌椅从村头摆到村尾,什么吃的都有!”
她说起来就没个完,嘀嘀咕咕的,像个吵人的小麻雀。
马骋眉头越皱越紧,心想这哪儿还有个小姐的模样。
天色渐晚,远方亲戚都有些踟蹰,家里一共就两间房,一间他们住,一间女孩儿和他们闺女一块儿住,现在多了两个大男人,可住哪儿合适呢。
傅骁玉没让他们担忧太久,等最后一丝暮色消失,便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了起来,说:“不叨扰了,我们赶着城门关闭之前回去。”
女孩儿有些不舍,拿了个小布袋子,把自己刚刚剥的瓜子仁花生米装上,递给了傅骁玉。
傅骁玉接过,抬眼看了她,问:“给我剥的?”
“嗯!搁柜子里久了有点灰,别脏了你的手。”
傅骁玉捏紧布袋,问:“你叫什么?”
“傅澈,清澈的澈。”傅澈笑着回到。
手指甲里都是灰烬,脏得很,但难掩眼眸澄澈。
回去上了马车,马骋见傅骁玉还拿着那布袋子不放,问:“主子,要不找个地儿丢了?”
马骋以为傅骁玉是嫌脏,没好当着姑娘面说。
傅骁玉却瞪他一眼,说:“小姐的东西,是你想丢就能丢的?”
马骋连忙低头,拉上了马车帘子,乖乖赶马。心里想着,这傅澈算是赶上主子心软的当头了。
车里安静,主仆两人没什么多余的话聊。
傅骁玉坐在里头,咯嘣咯嘣地啃着瓜子仁,说道:“要是妹妹还在,应该就她那个年纪吧。”
马骋这才知道傅骁玉的症结,连忙应声,说:“该是十三了。”
傅骁玉亲娘怀过一个小的,可惜还没出生就没了胎心,他娘也就是因为太过伤心难过,才没的命。
府里都在吴茉香的管理之下,但是大少爷的屋子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自家传自家的消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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