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有文乐的事儿,谁知那岳老夫子说着说着就把矛头对准了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也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怎么别人不说其他人,就来说你?”
文乐作为伴读都是站在周崇后头听训,周崇也不敢坐下,愣是让岳老夫子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
岳老夫子说得不客气,周崇有心帮文乐说话,却又怕殃及池鱼,咬了咬牙还是没敢开口,任凭岳老夫子继续掉书袋骂人。
一节一个时辰的课,愣是被数落了大半个时辰。
文乐就站在周崇身后,拳头捏得紧紧的,骨关节都发白。
镇国府养出的孩子,战场杀敌,浴血奋战,还没人指着鼻子骂过。
国子监办公的地儿在右偏殿,正好可以听到朗朗读书声,也能随时去往后头藏书阁。
傅骁玉坐在小榻上整理书册,顺带着看一眼太子的功课。一个小丫头匆匆忙忙从外头进来,行了礼后走到傅骁玉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傅骁玉挑眉,把书册一撂,快步往外走去。
左偏殿直线距离不远,却要绕一个大花园,园中种满了竹子,清幽异常。
跟在傅骁玉身后的丫头提着裙摆小跑,才能堪堪看到傅骁玉的背影。
推开左偏殿的门,傅骁玉就听到岳老夫子站在周崇跟前,眼神却不离身后那文乐,说道:“......老话说苍蝇不叮无缝蛋,皇子们抄《仪礼》一次,你回去抄上三次!”
进屋动静不小,岳老夫子瞧见他来了,轻哼一声。
老皇帝还在时,傅骁玉就是国子监的一名小小典籍,负责整理书册的。换了新皇,爱惜他的才华,又急于换血,直接将他提拔到了官从四品的祭酒。
岳老夫子才学够,却极其小家子气。阴阳调和才是正道,他就是瞧不上搞断袖那一挂的人,哪怕是曾经他认可才学上等的傅骁玉。
国子监官从四品的人就一个,岳老夫子看不上傅骁玉,又有文人傲骨,从来就没给过人好脸色看。
更别说现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了。
傅骁玉站在门口,看完所有人的表情,才撩起衣摆往里走。
平日里岳老夫子拿着戒尺打人,傅骁玉也不见得多看一眼。今天叨叨两句文乐,就上赶着来给人当靠山了。
岳老夫子还是勉强地行了个礼,说道:“祭酒大人,皇子皇女出言不逊,作为老师,理应惩罚。”
傅骁玉点点头,刚被岳老夫子骂的皇子皇女们,脑袋又往下垂了一分。
“您老古来稀的年纪,别因为这点事儿气坏身子。子不教,父之过。光你我教学,也难以拉上正途来。”傅骁玉说着,当着岳老夫子的面,直接坐到了正位上。
外头的小丫头见傅骁玉正坐,似嫌弃地看了看岳老夫子那套笔墨纸砚,立马上前,拿出傅骁玉惯用的狼毫笔。
岳老夫子:知道你家有钱了!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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