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乌林闲坐在卧室阳台上,眺望楼下苍翠的槐树,等倪梦从浴室出来。但他脑子里,已经捕捉到了倪梦刚才微有些慌乱的神色,不免疑心起来。
倒不是怀疑倪梦有什么大事瞒着他,肯定是一些不想跟他说的小秘密。
是什么呢?
半小时后,倪梦从浴室出来,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见手机还在原位置充电,心虚地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问:“我妈把糖果接回来没有?”
唐乌林从阳台进来,四指拨开玻璃门,迈着沉静的步子,优雅且从容,这时候外人常常看不出他是个很有脾气的人,他说:“糖果今晚去唐晔那边。”
秦韵和唐新荣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哄糖果,糖果最近倒是很乐意去唐家老宅玩儿,有唐晔照顾着,保姆也会跟着,唐乌林和倪梦偶尔会允许糖果过去住一晚上。
倪梦也很放心将糖果交给唐晔,又顾及唐乌林的心情,毕竟是他父母,只要糖果自己乐意,她也乐得把孩子放出去,夫妻俩在家过二人世界。
没了糖果,家里安静不少。殷雪梅和倪海生也带着倪温回了倪家,偌大的别墅此时只剩下唐乌林和倪梦夫妻两人。唐乌林让人送了西餐过来,陪倪梦吃了顿烛光晚餐,两人边吃边商量十一月份的婚礼细节。拖拉到现在的婚礼,终于定在了巴厘岛。婚纱尺寸也量好了,还有一个月就能完工。
倪梦酒量不好,入口的酒只觉得甜,也没在意度数,喝光之后才觉得晕乎乎的。
晚上她半醉着被唐乌林抱上床,醉眼迷蒙间,看到唐乌林穿起了长袖白衬衫和款式老派的西装,他带着无边框的透明眼镜,神色蓦然冷肃起来,脸还是那张脸,气质却像极了她印象里老师的形象。
倪梦拉着被子躲起来,只留一双乌溜溜水蒙蒙的眼睛怯怯露在外面,委屈地说:“你换身衣服……这么热的天,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唐乌林欺身压上去,不急不缓地解开衬衫扣子,嗓音磁沉严肃地说:“换什么?我脱掉就是了。”
那张脸就很冰冷严肃,眼睛盯着人的时候,好像在扫视课堂里不专心的学生,脱掉衣服也是没用的。倪梦怀着一种亵渎的态度,玷污了神圣的某人。
不得不承认,唐乌林演技很好,全程都没让她出戏。一些特殊的台词,在昏暗的灯光下,给她营造了身在上课中的错觉。
事毕,倪梦脸上潮红未褪,心也还在跳。
但是……颅内正回甘。害怕的东西,以另一种形式体会,居然变得新鲜刺激。以欲望凌驾对权威的恐惧,异常的令人兴奋且向往。
唐乌林赤|裸着上身,捧着剧本推了推眼镜,修长的指尖拨过一页纸,冷静地仿佛刚下课。
根本不像个刚刚难以自抑在柔软傲然雪峰里低吟过的人。
不愧是影帝,事后也不崩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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