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劳心伤神之下,他伤好得急慢,能下床走动时已入了夏,想将琵琶骨全然养好不知还要多少时候。
五月中旬,朝臣们终于将大小适宜全都理好,得以彻底废了萧明潮,扶新君继位。
那日,萧玄珞却在谢府里哭成了一个傻子。谢无坐在飞花触水的湖边赏景,被他哭得耳朵都疼,嫌弃地瞥着他:“哭什么啊,当皇帝不好吗?”
“怎么……怎么是真的啊!”萧玄珞还在放声大哭。
谢无拧起眉头:“那不然呢?”
“我以为……我以为你们是骗我的啊!”萧玄珞噼里啪啦地掉着眼泪,“我以为是为了救爹爹出狱,所以说我是……是太子遗孤……”他说到此处,再度大哭出声,“怎么是真的啊!!!我真的是啊!!!”
“……”温疏眉绷不住地想笑,抬手欲给他抹眼泪,“你想得倒很多……”
“讨厌!!!”萧玄珞一巴掌打开她的手,“你们不要我了才这么说的是不是!呜呜呜呜呜……爹爹不要我了!为什么啊!!!”
“乖。”温疏眉摸摸他的额头,“我们没骗你,但也没有不要你的意思。你想我们了,我们可以进宫去看你,你也可以来府里,好不好?”
萧玄珞抽噎着,拧着小眉头斟酌这到底好不好。
想了半晌,他一抹眼泪:“那……那妹妹能和我一起进宫吗?”
温疏眉还没来得及去看谢无的神情,就听到谢无说:“不行。”
他啧声:“你不是我儿子,她可还是我女儿呢。”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萧玄珞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温疏眉忍不住地踢谢无:“你又欺负小孩!”
最后还是谢小梅贴心,看哥哥哭得太惨,她就拿了帕子、又抓了块点心,两只手一起递给他:“哥哥不要哭了,我也会去看你的!”
萧玄珞悲从中来,顾不上拿帕子也顾不上拿点心,呜呜咽咽地把妹妹拥住,哭哭啼啼地去一边玩。
温疏眉笑叹一声,坐到谢无身边:“我问过我爹了,他只说自己年事已高,无心再当太傅。”
“行,听他的。”谢无点点头,察觉到她目不转睛的目光,他偏过头,“怎么了?”
她歪着头问:“你怎么就救了太子妃呢?”
他嗤笑:“还不是因为你?”
她只道他又在胡说八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真的啊。”他笑笑,“那会儿我原本只想赶回京城救你,结果半道遇上太子妃抱着孩子逃命。她说东宫有个妃妾替她死了,求我放他们母子一条生路——这我能放吗?真放了也跑不远啊。这才只好把孩子收留下来,再让她毁了脸,掩人耳目地逃出去。”
她又问:“那何不早扶他登基呢?反正萧明潮一直不得人心。”
谢无道:“局势本就动荡,幼帝登基怕压不住阵,反成了旁人手里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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