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疼他,宠他,一直照顾着他。
可她还是亲手将剑刺进去了。
少年央着她,求她的时候,该有多绝望啊?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甚至暗自庆幸地想:走了也好,走了就不用再去面对他了。
过了几日,司珩青仍然杳无音信,郁秋思来想去,忍不住问陆渊:“他走的时候,留什么话没有?”
陆渊摸不着头脑,“师尊,不是你赶他走的吗?你还关心他什么?”
她想想也是,遂又闭上了嘴。
春去秋来,青秋渊越发凋敝,郁秋常常闭关不出,对另外两个徒弟近乎不闻不问了。
她写了一封封信,想过跟他道歉,想跟他解释来龙去脉,也曾多次打听他的消息,最后都放弃了。
偶尔路边看到青涩的少年,会忍不住想到司珩青以前的样子,也会忍不住对路边不知名姓的少年格外温和。
司珩青第一眼看到她,就决心对她死心塌地。
而她,花了漫长的时间,才渐渐地摸清楚自己的心。
那段情丝一直被她小心珍藏着,夜里睡觉时握着它,缠在手心,捧在怀里,恨不得将它刻在骨子里,铭记在心里。
有时候清醒过来,着了魔一样地找那截情丝,生怕弄丢了、弄脏了,也生怕被人看到了、偷走了。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最稳妥的办法——
将那截情丝藏在自己胸腔里,与自己的骨血融为一体,这样就能一直守着它了。
她辗转来到无极渊,让深渊之主的王后剖开她的胸腔,取了一截黑蛟骨为载体,将情丝藏好,放在她心脏附近,以自己的血肉润养着它,守护着司珩青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手术开始前,王后问她:“要用麻药和迷香吗?”
郁秋摇头。
她想清醒地看着王后将阿青的情丝移入她体内,与之相比,切开皮、扒开骨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始终喜欢着阿青啊。
若有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疼他,倾其所有去爱他。
锥心之痛让她猛地抽了口气,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嘭——”
“嘭——”
耳边响起嘈杂的打斗声,郁秋仍躺在那张手术桌上,心口被切开了。
王后面色焦急,手里握着刀,刀口沾了郁秋的血,正在竭力处理那团青莲火。
火一旦沾上郁秋的血,立刻“嗡”地窜出高高的焰苗,像是兴奋地不断吐信的毒蛇,来势凶猛。
见她醒了,旁边的侍女焦急地提醒道:“王后,点金手醒过来了!”
“王后,接下来可怎么办?”
王后专注着处理青莲火,面不改色地说:“沧澜宗主和魔尊守在外面,这里不会有事,专心继续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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