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安阳摇头,挂断电话拉开车门,“不用送了,我坐地铁去。”
最近的地铁站还要六百多米,去找地铁口的路上,他打给面试助理临时说明了情况。
“你确定?!你离拿到这个角色只差最后一步了。”
负责他面试的助理一直很看好他,闻言不可思议道,“是什么不能推掉的事?偏偏要是今天吗。”
“抱歉。”付安阳越走越快,看到地铁口时已经开始小跑,喘息的声音顺着手机传过去,“是很紧急,也推不掉。”
助理沉默了一秒,最后劝告,“你要知道,机会只有这一次。”
“如果你不来,资格被取消,就等于把机会拱手让人。没有办法再弥补的。”
“我明白。”
付安阳道,“所以打电话给您也是想说这个——如果导演问起我的话,麻烦帮我告诉他。很抱歉放弃这次机会,但我已经想清楚了才决定的,不是因为不重视。”
“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冲过闸机,他惊险地跳上最近一趟地铁,望着手机上的乘车码,呼吸抖个不停。
这是在干什么啊。
他一边哀叹着,拿手机轻拍额头,一边却又自顾自地笑起来。
被心里忽然冒出的荒唐又兴奋的冲动完全打败了。
算了。既然喜欢的是个奇奇怪怪的人,那被传染跟着做点奇怪的事也很合理。
地铁不用担心堵车的风险。付安阳警惕着这次不能再坐过站,到达换乘站时果断下车,乘上另一趟地铁。
忘记把拉链拉好,他跟随人潮一起涌入车厢,拥挤得外套都差点被夹住扯走。
周六上午车厢内也是满满当当,没有座位是必然,连落脚的空地都难找到。他拉好衣服,欠身往里侧挪了挪,靠着扶手去看车门上的站点。
数出还剩几站,就能大致估计出还要多少分钟。付安阳正计算路程,忽地听见近旁传来一声温和的招呼,“同学?”
循声望去,来人比他稍高半头,戴着口罩,压低的帽檐下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扬,“你刚才是不是掉了东西。”
付安阳心里咯噔一声,摸自己外套口袋才发觉,被护士叮嘱随身携带,用来应付第一次发情期的抑制剂不见了。
“这是你的吧?”好心人朝他伸出手,掌心里握着那小小的三管药液,
付安阳松了口气,道谢接过,装进内侧口袋里贴身收着。
“特殊时期最好不要在人流量很大的公共场所移动,等以后稳定下来就可以恢复日常生活了。”
好心的哥哥额外温柔地嘱咐,“在这样的环境里也会让你不舒服的吧?可以先打车,或者公交也可以。”
付安阳点了点头。虽然的确对变化的环境格外敏感,对拥挤和挨碰感到不适,但暂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是因为……现在有必须快点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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