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林深没有进去,对舒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紧张后知后觉席卷全身,舒临觉得自己快要同手同脚了。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踏了进去,身后的门随之合上,像是将他关进了一座华丽的牢笼里。
会客室布置典雅,脚下是柔软的地毯,两侧是软椅,中间是茶几,再上面是主位——那里坐着一位十分年轻的男人。
五官英俊立体,不笑的时候眉眼便很淡漠。
十分陌生,却又十分熟悉。
舒临慢慢瞪大了眼睛。
他好像都不会思考了,脑子里面混沌一片,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说话结结巴巴地:“你,你长得好像我一个同学……”
男人笑了下,身上的手工西装精致得体,颜色是儒雅的深灰色,明明很年轻的脸庞,却完美地消化了这套略显老陈的外装。
“是吗?”他笑了下,看着舒临的眼神温和而包容,“你好,我姓顾,大家喜欢叫我顾先生,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的全名,我叫顾凌绝。”
舒临的脑子彻底死机了。
他似乎应该眨几下眼来表达自己的迷茫和震惊,然而现实却是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只会傻乎乎地张着嘴,讷讷地看着主位上的人。
名字和他同桌一样。
长得也和他同桌一样。
他后退了几步,想说点什么,却只发出了一声不明的音符。
“听说是来寻求帮助的?”顾凌绝的声音因为沙哑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你是带着什么诚意来的呢?”
舒临像个受惊的兔子,他的肌肉甚至有些僵硬了。
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超出了他设想中的各种意外。
顾家家主是他的同桌。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的同桌,是爹不疼,后妈虐待,连早饭都不吃起的小可怜。
而现在,又穷又惨的同桌坐在主位上,对他一笑:“要不,跟我好,我养你?”
“我……”
刚开口一个字,喉咙几句跟堵住了似的,舒临如梦初醒般。
他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清醒来。
是顾凌绝。
他想了、找了很久的顾凌绝。
连日的委屈、惶恐、压力在这一刻化作决堤的泪水,舒临垂着嘴角,抽抽噎噎地快步向前走着,像是在迷雾中找到灯塔的船只,猛地扎进了顾凌绝的怀里,双手毫不客气地揪住了平整的西装。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顾凌绝缓缓收起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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