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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依旧沉默。

它绿豆一样的眼睛对着张森眨了眨,鸟喙忽而慢慢开启——

张森欣喜地鼓励着它:“宝宝,宝宝你终于能说话了!啊宝宝,快说,说你好!”

它拖长了音调,大声说:“傻~逼~”

张森:……???没教过它这个啊??

他凑得离鹦鹉近了些:“宝宝,你怎么说脏口了宝宝?这样不乖,你说,你好!”

鹦鹉瞧见总裁的脸距离自己无比近,它飞下来跳到食盒上,吃一口小米,又啜饮了一小口纯净水。再度飞到鸟架上来的时候,总裁满意指挥:“这就对了,吃点东西,说你好,你~好~”

鹦鹉“噗”一口,把小米混着纯净水噗到了总裁脸上。

鸟喙大开:“大~傻~逼~”

保姆王姨正要给张森倒水,听到了,手紧张一抖,差点把水洒到桌子上:“哎呀!这鹦鹉怎么还脏了口了?听说鹦鹉脏了口了就不值钱了。教不回来了。”

“听说,价值连城的百灵,如果说上一句脏口,都会一文不值。”

她想了想,从厨房里提了把银光闪闪的菜刀:“哎,还是我给你炖了吧。正好我会做炖鸽子,炖鹦鹉应该差不多。”

第2章 总裁今天喂鸟了吗。

翌日。

早高峰。

总裁西装革履出门,又是一路堵车。去的不是三里屯绿帝大厦,而是到琉璃厂。

一溜儿其貌不扬的小店在晨色中朦胧伫立,身着高定服装的总裁使得此处蓬荜生辉。绕小巷,窜小道,总裁敲开一扇破破烂烂的木门。进正屋,将右手提着的鸟笼子“哐叽”拍在条案上。

“你鹦鹉脏口了。”总裁声音冷酷坚硬。

“卖给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质问铮铮有声。

里屋,七十有余的丁老爷子缓缓从一张海黄老料躺椅上起了身。他秃头带白发茬,白净面皮,穿老式盘扣衣。丁老爷子祖上是做竹琴搞古董的,自己没接下这营造手艺,只弄些鸟啊蛐蛐啊鼻烟壶的玩意儿,也认识不少收物件的老家伙。

他忘不了张森这后生一脸痴迷强闯进他家的那天。

是个夏天,鸟在屋里啼了一嗓,胡同里闲逛的后生着了魔。

这人不带敲门,进他家院子,抬着头,瞧了半天鸟,蹦出一句:“是个美人。”

丁老爷子那天做在躺椅上磕烟灰,被这句惊世骇俗的评论险些闪了腰去。

这操蛋总裁就再后来软磨硬泡地把鹦鹉买走了。

如今老爷子看了眼桌上鸟,又背起手来绕它转了转。鸟在鸟笼中亭亭玉立端庄肃穆,清澈的双眼空明如水。的确是他养熟那只,没错。

“瞎说什么玩意儿!这宝贝我当它做二闺女,天天让它听《女德》,知书达礼教养好,舍得让它脏口?”丁老爷中气十足道。

总裁不多言语,晦暗的眸色在眼底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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