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什么?”陆成泽咬紧牙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按我说的做,你母亲就会没事。你的妻子和儿子我也暂不打扰。”吴嘉义说完,对着手下指示道:“你们赶紧清理一下现场,把陈煜的尸体送到岩城去,往外运的时候小心点,别被看到了。”
吴嘉义带来的几个人立刻应声行动起来,动作娴熟地清理现场和搬运尸体。很快地,现场就被清理完毕,吴嘉义带着手下离开了现场,临走时,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成泽:“陆律师,陈煜今天是自杀的,对此我们都很意外。你工作辛苦,早点回家休息,之后随时保持联系。”
吴嘉义走后,面对着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这间屋子,陆成泽和时辛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我杀了人,”良久,陆成泽才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说,“我应该去自首吗,但是我妈,还有你和时琛……”
时辛默默无声地流着泪,她看到陆成泽的身体在无可自抑地颤抖着。
“对不起,我没办法保护你们。”陆成泽垂下了视线。
“别说对不起,”时辛站起身靠近了陆成泽,哭着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当初要不是我劝你坚持下去,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陆成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终究没再说出话来。好一会儿,他的身体忽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他抬起手抱着时辛,哭出了声。那哭声极度压抑,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声音。而就在这压抑的哭声中,时辛似乎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那是他们体内共同发出的巨大轰鸣声——是信仰崩塌的声音。
“没关系,没关系,”时辛竭力止住自己的眼泪,轻拍着陆成泽的后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和你一起面对。我们先回家。”时辛抬起手,搀扶着陆成泽,与他一起缓缓走出了这个房间。
回到家里,经过靠门的卧室,陆成泽脚步停住,看向躺在床上熟睡的陆时琛。驻足良久,陆成泽才重新抬步,跟时辛一起走回了卧室。
那晚,两人将卧室的门关严,面对面坐在房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沉默,偶尔会交谈一两句——
“你今晚是怎么找到了陈煜家里?”
“你这几天情绪不对劲,我能感觉出来。今晚还特意把我和时琛支开,我担心你出事,就把时琛先送到了楼下家里,跟着你去了陈煜家……”时辛擦着脸上的眼泪,“这几年你在岩城,一直都在受着这种折磨吗?”
陆成泽摇了摇头:“前期虽然也有不少阻力,但基本都是一些恐吓性质的举动。但这次……我想,应该是吴嘉义勾结上了岩城的公安局局长魏昌和,这才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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