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呢。”沈问言说,“我这人太纯情了,说完肉麻话就不好意思了。”
余歇低头笑着,耳朵也有点泛红。
他红耳朵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被沈问言这样弄得有点心猿意马了。
“我想到了。”沈问言突然说。
“想到什么?”
“咱俩这应该叫亡命鸳鸯!”
余歇更无语了:“你能不能盼着咱俩好?才在一起,怎么就亡命鸳鸯了?要亡你自己亡,我房贷还没还完,我不跟你一起亡。”
沈问言又被他逗得大笑不止,搂着余歇下巴搭在对方肩膀上笑,笑得余歇觉得自己快要耳鸣了。
“那等你还完房贷再说吧。”
“滚蛋吧你!”余歇把人推开,“要亡你自己亡,我得长命百岁呢。”
沈问言笑得脑门儿都疼,跟在余歇身后依旧絮叨着:“那要不我也不亡了,你自己长命百岁还挺无聊的,我陪着你一起呗。”
“行啊,”余歇说,“陪着我长命百岁,当社畜到六十多岁,退休之后咱俩就天天找人一起打麻将,小区楼下支个桌子,二缺二,看哪个路过的顺眼就抓来跟咱俩来一把。”
沈问言还真的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说了句:“夏天可能会有点热,咱们在超市旁边支桌子,热了就去买雪糕。”
俩人对视一眼,像俩大傻子笑了起来。
余歇这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谈恋爱是这么让人开心的一件事。
好像不仅仅是满足了青春期对感情的所有幻想和对心上人的渴望,也让现如今这一成不变的枯燥生活突然之间变得生机盎然了。
他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不顾形象毫无负担地大笑是什么时候了。
很久没有了。
他没忍住,过去抱了一下沈问言,但也只是一下,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
沈问言跟上,勾他的手指,俩人沿着那条从前几乎每天都会走的校园小路慢慢悠悠地散着步。
那时候的余歇总是跟在沈问言后面,总是只能遥遥地望着沈问言的背影。
十二年过去,他们俩并肩而行了,还手牵着手。
余歇看着那盏在这里伫立了不止十二年的路灯想:还记得我不?我跟当年那个人牵手了。
刚确定关系的情侣总是觉得在一起的时间不够用。
晚上十点半,余歇表示照理说自己这个时间应该睡美容觉了。
余歇说:“莎士比亚说,年轻人不能总熬夜。”
“我以为这是亚里士多德说的。”沈问言跟着他一起胡说八道,“但十点半怎么也不算熬夜吧。”
十点半,我之前这个时间还躲在家里给你做项目宣传海报呢!
沈问言说:“我想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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