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好像不太愿意搭理我。”沈问言这人如今在这方面挺直接的,“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余歇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低头端详着透明玻璃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个玻璃苹果后来你扔哪儿了?”
“什么玻璃苹果?”
余歇没忍住,这回真的翻白眼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问,问了也是给自己添堵。
“没事。”余歇抬头看向远处,邵川也喝多了,闹得破马张飞的,一点当爹人的自我修养都没有。
双人椅不大,俩人坐在一起靠得挺近。
余歇喝了点水,歇了一会儿,觉得酒劲儿可能快要过去了。
他又闻到熟悉的香水味,觉得晕晕的,有些犯困。
“我后来一直挺想联系你的。”沈问言开口说了话,“但是听说你结婚了,就觉得还是别打扰了。”
“嗝。”又他妈开始打嗝。
余歇肺都快气炸了:“到底谁跟你说的啊?”
沈问言哭笑不得地看他:“你难道不应该问我为什么想要联系你?”
好像还真是。
余歇问:“那行,你先说你为什么突然想联系我?”
沈问言还没回答,余歇紧接着说:“借钱不借,多年没联系突然告诉我你要结婚,我非但不会给你随礼,还会拉黑你。”
沈问言被他逗得大笑不止,他一直知道余歇有意思,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人还是这么逗。
“你真的一点没变。”
“你发现没有,你是特矛盾一人。”余歇说,“今天是不是你跟我说的,说我变化挺大的?”
沈问言一想,是有这么一回事。
“骨子里那种感觉没怎么变。”沈问言给自己挽尊,“变化大是气质不太一样了。”
余歇歪头看他:“现在老了哈。”
“三十一枝花,老什么老。”
这回轮到余歇靠着扶手大笑了。
余歇认真想了想,他觉得以前挺好的,烦恼不少但快乐也不少,可要是真的给他个时光机让他回到过去,他也不太乐意,喜欢过去的日子,也欣赏现在的自己。
特乐观,特积极。
两个人在这里说着废话,说得余歇开始犯困。
他喝多了就是这样,先闹,闹够了就睡。
一年到头余歇酒不少喝,但很有分寸,知道自己的酒量,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喝成这样,喝到六分就收手。
但今天到底不一样。
他往后仰,靠着椅背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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