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确保有人没明白,书记员念了两遍,对着那些疑似社团成员的旁听者,更是就差走到他们面前扯着他们耳朵要他们遵守纪律。
但就算如此,当金斐盛被带上庭时,旁听席还是爆发出了不小的骚动。口哨声、掌声、欢呼声,仿佛他不是一名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而是一名屠龙的勇士,是含冤的英雄。
“肃静!”审判长脸色难看地敲响法槌,“再喧哗我要赶你们出去了。”
那些人安静下来,但表情并不服气。
金斐盛看起来精神尚好,虽然穿着囚服,却并不颓靡,白发更多了,下巴上续起胡子,不知道是不是作息规律的关系,甚至胖了些,瞧着已经是个“老人”的模样了。
他始终表现的很平静,无论是面对傅慈的诸多指控还是金夫人的证人证词,他仿佛全不在乎。
“城南编号T543的那块地,金斐盛是否亲口告诉过你,是他靠贿赂城市管理局前局长蒋阮棠,以远低于市场价的金额拿到手的?”
金夫人低垂着头,面色苍白地回答傅慈的提问:“是。”
几个月不见,她消瘦不少,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凌乱地落下几缕,从她身上已经很难看到从前“金夫人”的影子。
庭审有条不紊地进行,场上除了傅慈与金斐盛律师的唇枪舌剑,便只有媒体与庭上速记员忙碌而微弱的打字声。
金斐盛这个级别的案件,注定是需要打持久战的。两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审判长宣布休庭十分钟,让众人得以上厕所的上厕所,抽烟的抽烟。
在法院内部料想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按下陶念,自己去了洗手间。
上完厕所,回法庭的路上,途径一个吸烟点,看到傅慈竟然在抽烟。
他是换过心脏的人,照理是不能抽烟的,我盯着他一时看得有些投入,结果被他发现了。
他毫不心虚地呼出一口烟,冲我招手。
我茫然地指了指自己,见他点头,朝他走过去。
“听说你的病好了?”到他面前,他扫了眼我已经长出板寸的脑袋,问。
我一愣,忙道:“嗯,好了。”
“祝贺你。”
“……谢谢。”
我和傅慈也不算很熟,聊了两句没话了,场面就有些冷。我正想着是走还是继续找话题瞎聊,就听对方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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