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我笃定他答不出。
他也的确不准备回答:“赢的人才能问问题。”
我撇撇嘴,拿起锤子,打算大干一场:“那开始吧。”
这回老天都帮我,转盘轮到我就特别好使,两次都转到“休息一轮”,只要看冉青庄抡锤子就好。没多久,小企鹅可怜兮兮摔下冰台,一脑袋扎在桌子上。显而易见的,是冉青庄输了。
“好了,这是最后的问题了。”时间已经不早,问好冉青庄问题,这个游戏也可以结束了。
他身体舒展地向后靠去,右手仍握着那把小锤子,一下一下敲着桌面:“问。”
“你心中的阴暗想法是什么?要说现在的,不能是以前的。什么看兆丰不顺眼这种,不算。”
他勾了勾唇,想了片刻,没有立刻回答。
我也不催他,端起杯子将剩下的半杯水喝完了。
“我时常会想,为什么只有我,要经历那么多场死亡,那么多次分别?”
喝进嘴的是水,我很确定,但我仍然无法避免的,生出种被喝进去的液体噎到的错觉。它梗在喉间,咽不下,吐不出,浓酸一样腐蚀我的声带,要我纵使痛到发疯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父亲、奶奶、小黑,还有这五年间,不知存在着多少的,像陈桥这样的人,现在又要加上一个我。比起普通人,他经历的死亡好像是多了点。
“每当我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时,老天就会给我当头一棒。”
“如果选择权在我,哪怕对方不能说话,无法行走,连基本的排泄都控制不了,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让对方活下去。”他这样说着,脸上表情很淡,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我想要他为了我活下去,就算他会痛苦,会生不如死,也想。”
“这就是我脑海里经常萦绕的……阴暗思想。”
我紧紧握着杯子,闻言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冉青庄松开锤子,从椅子上起身,瞬间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我下意识就捧着空杯子往后靠了靠。
做完了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明显,赶忙将杯子放回桌面,起身同冉青庄一道收拾起桌上的玩具。
我是个很怕赌的人,总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容易赌输。解医生擅长显微镜肿瘤切除术,说可以最大限度减少手术带来的创伤,但仍无法保证手术过程不会伤害到脑部功能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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