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落在更衣室了,我看见了就给你收了起来。”她说。
她看上起毫不心虚。
垂下眼,我握住挂饰,将它塞进裤兜:“谢谢。”
方洛苏:“不客气。”
她转身欲走。
“其实,我昨天有回去找过。恭喜你了,新首席。”
我一击重磅炸弹投下,炸得方洛苏措手不及。到现在我还记得她转身看向我时,那幅惊慌到脸上血色尽失的模样。
我给了她选择——我去告诉南弦,或者她自己去。她选择了后者。然而如今已是两周过去,她却始终没有行动。我不确定她是在故意拖时间,还是确实对南弦难以启齿,又或者两者都有。
“你再给我点时间。”方洛苏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窒涩,“这种事,没那么好开口。我爱南弦,不想看他痛苦……”
我打断她:“我再给你一周。”
从前听她秀恩爱,我总是替他们高兴,现在却只觉得讽刺,甚至不堪入耳。
方洛苏话语一顿,气弱道:“我知道了。”
人类生来秉性下等,稍不注意就会行差踏错。任何的偏差,都会像指尖奏错的不和谐音符一样,瞬间将《人生》这首曲子毁于一旦。
从出生开始,我们都应该小心谨慎的做下每一个选择。自小我妈就是这么教我的,给出的反面例子也异常具有说服力——我爸,季学光。
我八岁那年,我爸在我妈怀二胎的时候外头找了个小三,常常假借加班之名去与小三私会。我妈挺着肚子总是等他到深夜,当他养家辛苦,还给他那段日子炖了不少补汤。
可能是补太过了,滋润日子过没多久,他就突遭天谴,一个激动,马上风死在了小三的床上。
何其荒唐,何其大耻。
我妈连追悼会都没开,直接将人烧了,骨灰全倒进了海里。
后来她就开始信教,总说些因果循环的东西,并且在我和妹妹的教育上逐渐极端。严厉到苛刻,不允许我们犯一点错误,似乎是要以此来杜绝我们骨子里的“下等”基因作祟。
我没有跟着她入教,但这些年被她在耳边念叨,思想或多或少同化了一些,别的不信,“报应”这种东西却还是信的。做错了事就会受到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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