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贺也没在学校了,他给贺晓晓发的定位离家不远,是沿着江边修建的一条休闲步道中段。
这边风景好,步道尽头连接着一个开放式公园。
公园另一端有片樱树林,开春时,粉的白的樱花开得缤纷又梦幻。
风一吹,漫天飞舞,落得满地都是。
穿过那林子,就是江城目前卖得最好的新贵别墅区。
贺晓晓按着定位找去,贺敬铭正对着宽阔的江水坐在长椅上……
准确的说是舒展了长臂,脖颈后仰,面朝天,腰部完全悬空在椅背和椅面的夹角上,长腿肆无忌惮的往前抻,把自己挂在椅子中央。
下午不到四点的江边步道没什么行人,秋老虎放肆的焦烤着大地,烈日晃得人脑袋发晕。
烈日下,17岁的少年无所畏惧,甚至能若无其事的打个盹儿。
贺晓晓:“……”
从没见过她爸这样的坐姿。
以前都是站姿挺拔如青松,坐姿稳健如洪钟!
这也太吊儿郎当了!
算了,毕竟他才17岁。
毕竟不是每家小孩儿都能亲眼目睹亲爹在17岁是个什么状态……
贺晓晓定了下心神走过去。
贺敬铭听到动静,稍稍立起身体,眯着眼,懒洋洋回首跟少女做了个对视,“来了。”
“嗯。”贺晓晓吸了一口气,吐息时,双肩下沉,走到他身侧,坐到椅子的扶手上。
这样不用看到她爸年轻且写着‘老子无法无天’的嚣张脸皮。
“你想跟我谈什么?”她先开口,“不对,我应该先问你,现在是贺敬铭,还是贺宇晟?”
小姑娘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
少年重新挂回椅子上,任由阳光晒得脸皮发烫,听到女儿直呼自己大名儿,闷闷的笑了两声,跟她打商量:“在学校是远房堂兄外加同班同学贺宇晟,家里嘛……你随意,怎么样?”
其实贺敬铭早就发现了,自从他回到17岁,女儿再没正儿八经叫过他一声‘爸’。
也是了,当年他发现老贺变成自己的同龄人,相处模式不可谓不暴/力。
一言不合就干架,横眉冷对的,后来关系稍微缓和了些,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撸起袖子干别人。
直到一年后老贺恢复正常,贺敬铭才又自动回到‘儿子’状态,恭恭敬敬的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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