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周没有食欲,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觉得有点尴尬。
“是不和胃口吗?”司俊明问,“要不要买点别的?”
冯周摇摇头,鬼使神差地问:“有黄桃罐头吗?”
司俊明不明所以:“学弟是想吃黄桃罐头吗?”
“不是,”冯周说,“没有就算了,也不是那么想吃。”
上一次发烧还是高二,有个人牵着他的手带他回家,又是烧水又是喂药折腾半天,最后留下一张便签和一罐黄桃罐头。
所谓虞式退烧法他嗤之以鼻,但却口是心非地一直记着。
冯周吸了吸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人生病后都会比较脆弱,他比任何时候都怀念某个五天不和他联系的傻逼。
“学弟,早上那个女孩不是你的女朋友吧?”
司俊明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冯周的回忆。
冯周不会撒谎,只能承认:“不是,她是我朋友的妹妹。”
司俊明好像对他这个“朋友”很感兴趣:“那你朋友呢?”
“还在英国。”
季知新摩挲着手,似乎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我可以放心追......”
他的后半句淹没在一声可称之为凄厉的“冯宝”中,三两个人推开病房后大呼小叫地冲来,好像冯周命不久矣马上去世。
冯周面上带着几分嫌弃:“我还没死呢。”
陈驷别扭地绕过吊瓶架,坚持要给他一个拥抱:“冯宝,我好想你。”
“你不是在T市吗?”冯周问,“怎么过来了?”
“自从知道你生病,我就和学校请了一天的假,直接从T市坐高铁来了,50大洋呢!”
冯周刚要说什么,就听一个女声响起:“黎国豪你丢不丢人?来抢病号的东西吃?饿死鬼投胎吗?”
又窜高了十多厘米的黎国豪刚扒了个香蕉往嘴里塞:“我都饿得要低血糖了路姐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虽然才多了三个人,但病房内原先冰冷的氛围瞬间被冲淡,烟火气似乎顺着窗缝溜了进来,悄悄氤氲了一室的温暖。
路小南伸手掐了掐冯周的脸:“冯学霸你可以啊,高三都没学倒你上大学烧晕了?你让当年隔壁一班吊着葡萄糖刷题的人怎么想?”
陈驷依旧抱着他不撒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功放起张秋爽女士十多条长达一分钟的语音,说是要把家里的补品全都寄过来给他补一补,热情似火。
他自己的手机也凑热闹一样地响起来,估计是虞思璇每天到点和家里报平安的时候说漏了嘴,让沈盈盈知道了这事,也打电话来问他到底怎么了需不需要自己过去照顾几天。
一时间满世界的爱意让冯周有些应接不暇,手忙脚乱又笨拙地回复每一份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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