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被精神拷问折磨得发疯,却一瞬间抓住对方的领子,恶狠狠说:“是我的向导。”
他们觉得他精神不正常。
出于人道主义和法律要求,在他们确认缪寻和谋杀案无关后,找来了一位实习向导给他做精神疏导。
缪寻拒绝任何疏导。
但他涉嫌谋害薛少爷的谣言还是传了出去,来来往往吊唁的人里,少不了对他指指点点的。
“听说他们早就绑定了。”
“啊?不会吧!薛放一死,精神链接断了,他怎么哭都不哭一声?”
“他哭什么,估计背地里还偷笑吧。”
“这怎么说?”
“小狐媚子,靠着勾.引男人从被小养到大,小结巴一个可会装可怜了。”
“那不就是童.养媳?”
“本来就是。但大少爷偏偏喜欢得不得了,平时根本舍不得带出来,死了还不分一份财产给他?容家在二十几个星球的产业,至少得分他一星半点吧。”
“那不一定,他又没名分。你瞧,他跪在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头都不敢抬。”
说话的几个人朝灵堂右边看去。
右边是逝者家属的位置,薛放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妻儿子嗣,容老爷子不在,唯一能勉强搭得上关系的,居然只有这个小姘头。
小姘头年纪轻轻,长相标致,是少见的浅蜜色皮肤。一些人进来之前本来还不信他的传言,进来之后,往东北角一看,小姘头默不作声跪在垫子上,腿长腰细,微微弯身显出修长的身段,确实很有勾人的资本。
他垂着额头,身上有种未亡人的崩塌与妥协,沉甸甸压弯了脊梁,碾碎了骨头,混合着艳丽容貌散发出的青涩肉香,与灵堂的死亡气息诡异地纠缠起来。在场的人恍惚间闻到了一丝丝发哭苦的甜,鲜味缠牙,冷涩悲戚,灵堂的光冷冷的,身上的黑衣肃穆干净,小姘头的皮肤蜜一样柔甜。
他只是跪在那里,抱着少爷的遗照,就引发了无数肮脏的遐想。
大少爷的不幸去世,仿佛变成了一场津津乐道的淫丧。
“怪不得薛放那么早就……嘿嘿……”
“以前我看小薛精神不济,还问他怎么了,唉,这下看来……没想到啊。”
小姘头默默把下巴抵在相框,就像搭在了男人肩膀上。
这时冲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是星际航运总公司的老板,带着一群哨兵,底气十足:“容老爷子什么时候出来,薛大少爷没了,以前签的合约要特么赖账吗!管事的人呢?都死哪去——”
小姘头慢慢放下相框,“闭嘴。”
航运老板扯起嗓子:“什么玩意?你跟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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