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忘记了,也不愿忘记你。
找不到回家路的猫,一直在原地等着,期盼某一日有人能哭着抱起他,说一声:终于找到你了。
孤独而自由的小猫,需要很多很多,多到透不过气的爱,才会舒舒服服留在家中。
但他不知道,对薛放而言,他仅仅只是躺在身边,柔软地呼着气,就足以让薛放心血通畅。
不是向导,不是执政官,不是其他任何身份。
只单纯地需要着你。
每一道安稳的呼吸都传达着——
有你真好。
……
缪寻回来时,看到向导泪眼婆娑坐在桌边,手里捏着那串“不知道是谁的但很可能是他的”牙。
“你又怎么了?”他假装看不懂,搬了椅子坐在薛放身边。
薛放把头扭向墙,企图藏住红肿的眼眶,但颤抖的嘴角无情暴露了他。
缪寻笑了,“把头转过来给我看看。”
大龄向导慢慢转回头,含泪瞟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拿下眼镜开始胡乱找衣角擦镜片。
“你坐过来一点。”
薛放顺着他的意思,挨到他身边,缪寻托着腮欣赏了一会老男人抖动不稳的神态,忽然张开双臂,拽过来抱个满怀。
怀抱很紧很暖,缪寻的气息很平稳。薛放脸颊发胀,断续地问:“怎么……突然……”
“因为你看起来很想被我抱抱。”
缪寻简简单单给出理由。
“啊……”薛放简直想溺死在他的柔情里。
“坐在这里偷偷难过,是因为介意我不是哨兵吗?”缪寻故意问。
薛放果决回答:“你不用因为任何人成为哨兵,我也不需要哨兵。”
“但牙印总会消失,标记徽记却不会。”
薛放不动声色藏起手腕,轻声说:“我会每天找你索取牙印的。”
“难办啊……如果我哪天不想咬了呢?”缪寻仿佛苦恼地思考,忽然转眸笑道,“不如这样——”
他从向导胸前口袋抽出一支笔,在指尖挽了个花,拽过薛放耷在身旁的手腕,笔尖停在腕口。
薛放呼吸骤然急促。
缪寻专注地低着头吩咐:“不要动。”
腕口皮肤薄,透出青色和紫色的血管,下笔的动作很轻,笔迹行过的地方像小蚂蚁啃过,一点一点从皮肤痒到了血管,再从奔腾的血液痒进了心脏。
在曾经命运纠缠的徽记消失之地,皮肉苍白之上,鲜艳地飞腾起图案,粗糙却认真的笔画,勾勒成一只小猫头,鲜活纯挚,俏皮可爱。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